皇后也站起身,将衣袍轻轻拿了过来,然后用力将缝补好的衣袖一角扯了下来,与之前的布料做了对比。
“圣上您看,这大小形状,几乎一模一样。这说明,那名宫婢,并未说谎。”皇后将两块布料递到了皇帝眼前,然后又愤慨地对岑思卿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抵赖吗?”
面对皇后的质问,岑思卿内心毫无波澜。反而是皇帝此时看向他的眼神,仿若已经将他判了罪,令岑思卿感到心灰意冷。
一直在等待时机的二皇子见状,打算乘胜追击,于是立即说道:“父皇,儿臣记得,小林子还向儿臣提及过一件事。”二皇子见皇帝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才继续说道:“一件关于逸铭的事。”
于是,二皇子当着岑思卿的面,对皇帝说小林子死之前和他提及过,岑思卿为了构陷三皇子,自己给自己下毒,就为了令皇帝同情和相信他。
二皇子的话音刚落,皇后又立刻接着在皇帝身边说道:“说来也巧了,臣妾此前与逸铭通信时,他也在信中向我提及过此事。”说着,皇后命人拿来了一封书信,然后呈给了皇帝。
岑思卿不知道这封书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将是对他不利的言辞。
皇帝仔细看着这封三皇子写给皇后的家书,他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脸色也逐渐阴沉。
皇后立刻带着哭腔,为三皇子辩解道:“圣上,您说,若是逸铭连与岑思卿签署契约之事,还有他利用小林子监视岑思卿,以及自己有心下毒杀害岑逸礼的事都承认了,他为何对于毒害岑逸礼和岑思卿之事却始终否认?这其中,必有蹊跷。”
在皇后的啜泣声中,皇帝放下信函,望向了岑思卿。
这一次,岑思卿感受了皇帝眼中的一丝冷漠和决然。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与皇帝之间的信任隔绝开来,令他的心头瞬感无比沉重。
紧接着,皇后继续火上浇油地哽咽道:“逸铭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大意,错信了歹人。若不是岑思卿居心叵测、别有用心,说不定逸礼如今还活着,逸铭也不至于要远赴骞北,受与父母手足分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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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言辞犹如一把利剑,直插皇帝的心头,令皇帝回想起了六皇子的英年早逝,以及三皇子的离宫,一时心痛难忍,转而怒不可遏。
终于,在沉默片刻后,皇帝显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盯着岑思卿问道:“逸礼之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岑思卿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犹豫地立即答道:“与儿臣无关。”
“好,那此前你被禁足,真的是逸铭对你下了毒,还是你自己为了脱身,而服的毒?”皇帝继续追问道。
“儿臣没有。”岑思卿答道。
听了岑思卿所有的回答,皇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原本期待岑思卿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能够证明他自己的清白,然而,岑思卿的回答却只是一句又一句的否认,让皇帝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无奈。
这时,五皇子顺势哭丧着脸,一副被命运抛弃的可怜模样,起身对岑思卿指责道:“若不是因为被你岑思卿推下塔楼,导致残疾,本殿下也不会在古塞国备受欺凌,度日如年。”
五皇子的话语,再次令皇帝内心涌起了一股悲愤。若一切都如五皇子所说的那般,皇帝暗想,岑思卿虽然在议和之事上立了功,但是,若五皇子没有坠楼而残疾,古塞国的君王也不会因此而毁约,再起战事。思来想去,一切都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