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刀所言,租界里的西洋人如果能有那般硬气,那还会受日本人所迫?
“好,依你!”少将一口答应。
站在他的角度,对利用外交关系压着高层命令自己麾下撤军的西洋人同样毫无好感,所谓信任感自然更无从谈起。
若这支精锐之军因为他的劝说在撤退途中被日军扫射死伤惨重,他同样会心怀愧疚。
既然如此,不如就自己守护自己好了。
只要守军主力顺利过河,他也算是完成了战区司令部的军令,不至于让那些大人物们半天就六封撤退军令电报发往师部。
“长官!我1连愿意担任殿后之责!”唐刀站起身请战。
“我机炮连愿意协助一连为全军掩护!”雷雄也霍然起立。
两人相视而笑,那是英雄的惺惺相惜,亦是战友兄弟情谊。哪怕两人都知道,殿后的死亡几率,远高于前面过桥的连队。
“好!”陆军中校站起身。“我命令!”
所有军官肃然站起身。
“我部领战区司令部军令,将于凌晨3时全军向租界撤军,你们四个连长各自回去通知各连并准备撤退事宜。
初步撤退计划如下:
2连,负责携带全连装备和机炮连两部重机枪打头阵,率先过河;3连,负责携带全连装备和机炮连两部重机枪居中;机炮连一部携带部分重装备居后;1连派一个步兵排保护机炮连快速过河,留两个步兵排和机炮连一部殿后;若遇日军袭击,坚决还击!”
“是!”所有军官高声领命。
没人看到,唐刀眼底深藏的冰寒。
因为这里所有人唯有他一人知道,历史顽固的车辙下,西洋人定然会毁约,这支铁血之军一旦进入租界,就会成为悲剧。
他这支小蝴蝶,或许还没足够力量去扭转大势,可也必须尽自己所有努力狠狠踹历史的后臀。
就像这几日一样,日军不一样付出了几倍于曾经的伤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