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星榆开口。
“景成哥!“天无的声音已经变了调,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但他被星榆死死地钳制住。
希尔竭力维持着声音的镇定:“边音,去找医生。他撑得住,应该……应该还来得及。”
她的手按在景成胸口,试图止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但温热的液体依然从指缝间溢出。
边音僵在原地。她平日里的冷静在这一刻完全崩塌,声音里带着不自然的颤抖:“我现在……现在就去……”
星榆捡起了天无掉落的匕首,走了几步来到他面前。
天无毫无反应,只是呆滞地站着,对一切视而不见。
星榆看着眼前的一切,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她能感受到希尔声音里的坚持,边音动作里的慌乱,还有天无几乎要将她手臂抓出血痕的力道。
但这些情绪仿佛隔着一层薄膜,朦胧而遥远。
她应该说出来吗?
眼前的希尔还在不断地给予希望,边音还在试图寻找可能,而天无……她感觉到掌下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她不讨厌这些人,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是无用的挣扎。
这种感觉……很陌生。
既不是冷漠,也不是悲伤,而是某种更深层的、难以名状的情绪。
就像是看着别人溺水时的挣扎,却不得不告诉她们岸边更远。
犹豫片刻后,星榆开口。
“他已经死了。”
受到了心脏部位的致命伤害,没有任何超凡者能够医治。超凡能力虽然可以扭转几乎任何伤势,却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不……”天无的声音近乎耳语,像是某种梦呓,“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神依然呆滞着,却开始剧烈地摇头,“不,不可能……”
希尔缓缓松开按着伤口的手,鲜血早已浸透了她的衣袖。
盯着那些逐渐冰冷的血迹,像是在等待一个她明知不会出现的脉搏。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又恢复了平稳的节奏。
她抬头看了星榆一眼,像是要确认什么。随后她站起身,声音低沉而果断:
“收队。我们回去。”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