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哪怕不愿意和高层同流合污，也不愿意放弃自己武士的身份，活脱脱的阿q。”杜兰看得出底层武士还是渴望回到武士之国的岁月。

哪怕有部分武士想突破身份，也没有更好的身份安置自己。再说了就算自己想突破，别人也不一定会认。

就好像西岐，位于中原和西戎之间，西岐认为自己是中原文明，可殷商诸侯却认为他们是蛮夷。而西戎也不会觉得西岐是自己人，肯定认为西岐是中原人。

西岐夹在中间，可以说是左右不是人，都不认他。

武士也是如此，夹在贵族和百姓之间。贵族不把武士当自己人，《废刀令》说下就下，说出卖就出卖。百姓也不把武士当自己人，哪怕是面对最落魄的武士，也不可能被百姓接纳。

所以武士也很尴尬，就算他们说自己放弃身份，百姓也不一定相信。

“武士必须提出口号才行。”杜兰表示武士必须提出一个强大的口号，才能让百姓相信自己。

还政天皇，这口号虽然好听，但这个口号完成之后呢？

尊皇攘夷，尊皇讨奸，还政天皇，这种口号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完成，你能完成，别人也能完成。

就好像春秋五霸，谁都能尊王攘夷，结盟诸侯，并没有一个只有我能做到而你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后面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口号，其实谁都知道人欲灭不掉，可有了这样的口号，大家就能通过这个虚构的目标，不断扩大影响范围，不但是约束别人，也是约束自己，可以长期起作用。

如果是‘还政天皇’的话，做到之后怎么办？做到之后是不是就要散伙了，还是要对外扩张？

口号的价值，就在于做不到。科学精神、理智思维、存天理灭人欲等等口号做不到，却意义重大。

因为做不到，所以人人都能做，因为人人都能做，所以人人自危，形成一种威慑关系。

而还政天皇，做得到，但做到之后怎么办？

所以一个做不到的口号，有做不到的妙用。一个做得到的口号，就会有做得到的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