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惨叫声听的张虎心惊胆战,根本不敢回头观看。攻下樊城也是里应外合,没有费多大力气,像这种惨烈的恶战还是第一次经历,谁不害怕?
文俊还是经历过一些阵仗,急调精锐兵马回头防御,抵御西南军的猛攻,边打边撤,才使得阵型没有溃散。张虎也慢慢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高声招呼军队整合起来,保持阵型,但是哪里招呼得住?军队一旦溃败,任谁都无法阻止。张虎只能寄希望于城内闫民的预备军能挡住败军溃散的颓势,自己招呼身边仅剩的近卫军随自己支援文俊兵马,抵挡西南军的猛攻。
张虎军队退至樊城下的时候,几乎已到崩溃的边缘。眼看着将士们死伤惨重,个个眼中都充满畏惧,不敢向前,这时,城门打开,闫民带着一千人杀了出来,“杀啊——!”
新鲜的血液像是兴奋剂一般,激活了这些溃败的士兵们本已经快要熄灭的战斗热情。
众人回头,配合着新加入的官兵,再次和西南军战在一处。众人背靠城墙死战,喊杀声震天。张虎亲自擂鼓助威,闫民督军,文俊率军死战。
战况对官兵越发不利,西南军气势如虹,大有一鼓作气杀入樊城之势。
就在此时,左右两侧连珠炮响,冯坤、张辰左右两只兵马杀出,三面包围西南军。
看到官兵伏兵杀出,西南军明显出现慌乱,但是居中一人厉声高呼,接着身边一些人吹响号角,混乱的西南军一下又稳定下来。
接着那人再度高声喊了些什么,左右各分出一支约五百人的西南军抵挡住两侧的官兵。
瞬间,樊城下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炼狱场,咆哮声、喊杀声、怒吼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兵器对撞声、擂鼓声、号令声、摇旗呐喊声震耳欲聋。
本以为伏击战能够击溃西南军的攻势,乃至取得胜利,最次也能形成僵持,靠着对方运粮困难可以做些文章。但是现在这一战已经显现了双方巨大的单兵作战能力的差距,要想结束这一战都快成了奢望。
张虎拼命招呼着士兵们,一定要组成方阵,冲散的士兵要一起抱团,千万不能落单,士兵们一定要想办法拢在一起!
冯坤、张辰率兵不断冲锋,但是都被对面分出来的部队挡住,无法和城中士兵以及张虎的部队汇合。
文俊带兵左右冲突,为的就是把冲散的士兵合拢起来。文俊看着四周的战况,眉头紧皱,太难了!对方每个士兵几乎都有以一抵十的能力,要不是左右两侧的援军分散了西南军的部队,就凭借现在的城内援军和张虎的引诱军队,现在樊城应该已经被攻陷了。
“四皇子,这样不行!我军损失太大了!”文俊退到张虎面前,“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别想着歼灭敌军了,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一旁的闫民也赶了过来,“文将军说的没错,对方士兵太强了,看看现在咱们士兵的眼神,全是恐惧,根本没有斗志了,崩溃就在一瞬间!”
怎么办?张虎当然知道眼下的情况必须立即作出决定,战场上机会都是稍纵即逝,只有立即做出的决定才不会延误战机。但问题是张虎他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怎么办,眼下的情况要如何破局?他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身边的将领和自己经历的差不了太多,要不然早就提意见了。张行是他手下众人当中作战经历最丰富的,但现在正在守寨,不在身边,张虎一直因为无法实际掌控兵权对张行有所怨言,但现在真希望他能在身边。李鸿是他的另一个希望,李鸿虽然也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但他思维敏捷,面对任何情况都能做出判断,想出解题之策。
李鸿?张虎立刻叫来闫民:“快找个人快马加鞭去李鸿所在古庙,让他来帮忙!”
又转过身对文俊说道:“文将军派人快去通知张行大人,让他来助阵!”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闫民看向张虎,“这两头哪一个往返最快都要半个时辰,咱们士兵恐怕顶不了那么久了。”
“那怎么办?现在再撤就进城了!现在将军都乱战成一团,要是我军撤退,敌军一样会跟着进来,到时候樊城就没了!”张虎也急了,“你们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
闫民和文俊都不说话了,其实真的没办法了,对方也就两千人,自己这头两倍敌军,却被暴揍!强悍的兵员素质远比人数堆积起来的士兵数量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