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天边稍白,云雾渐生。
环顾四周,尽是高山流水,高大树林,风景美自美,但不知方位,不辨方向,确已迷路。
连逃一夜,林尘也觉困倦,忽见一山壁上有一道缝隙,可容纳两人通过,外侧有花草树木遮挡,十分隐蔽。但穿过缝隙,行出四丈,别有洞天。
里面是一岩洞,东首方向,有成片的钟乳石,乳白色,色泽透亮,时而滴落水珠。正下方,则蓄起一小水潭。
林尘本只想寻一山洞歇息,但见得此景,不由心道:“此处甚是隐蔽,水源充足,我昨夜奔行极远,反在山间迷路。我如若莽撞直冲,反更危险。何不以此为营,步步谋划?”当即放下卞灵,细致勘探四周。
见确是隐蔽、宜居之地,通风挡雨,且无蛇、鼠、蜈蚣、蜘蛛等剧毒之物做巢,心下十分满意。林尘说道:“你且留在这里。我去寻些物件来。”
不等卞灵回答,林尘已闪出岩洞。卞灵吓得脚趾蜷缩,低声骂道:“你不把我解开,若有人误闯进来。你…你叫我怎办?”身上仅裹一宽松衣袍,难以蔽体,动作稍大,便从肩头滑落,变作“空空如也”。不知觉中已带哭腔,想起今日诸事,全是委屈。
小主,
不知何时起,对林尘十分依恋。
好在林尘去得快,回得也快,带回树叶、绒草。他寻一角落,将绒草铺设在地,当做床铺,说道:“我们迷路啦,先在此处定居。”卞灵道:“住多久?”林尘道:“不知道,得看情况。反正天大地大,无我归处,住哪里也无分别。”
卞灵目光一柔,听林尘说得潇洒,却想一切起因,不便是自己瞧上那红叶居么?这时,方才诚心诚意,而非形势所迫道:“我错了,我没想害你无家可归,我也不求你解开我,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全当我的赔罪。”面色更红:“反正我落你手中,手脚受捆,也抵抗不得。”心脏砰砰直跳,不知是怕是盼。
林尘一呆,心道:“这卞灵并非全然不通事理之人。她真心认错,我实也不生气。只是人心难测,我当下解她不得。”说道:“你想怎么赔罪?”
卞灵娇羞道:“你好讨厌,这事情问我干甚?”心中道:“我先前莽撞,害得他好惨,若有机会,便不与他为敌了。”忽站在林尘角度,一时竟反心疼林尘。
林尘心道:“也罢,先留她在身边,待风波平了,再将她放了罢。”
……
如此这般,往后数日,反倒风平浪静,日子过得安稳。卞灵自不多说,林尘始终未给她解开,她呆在洞中,百无聊赖下,只能观察林尘一言一行。
见他每日清晨、傍晚出门。总带回野兔、野猪,每日吃食倒不曾愁过。林尘烤兔、烤肉十分在行,火候把控精准,烤出的肉质,总比别处香。外皮焦脆,而肉质嫩滑,汁水充足。
如此生活数日,卞灵忽也想道:“好似也不差?”林尘闲暇时间,会练习武技。一套武技已练无可练,但仍旧会反复锤炼。
一遍、百遍的锤炼。却并非一味苦练,偶尔会寻些乐子。最大的乐子,自然就是卞灵了。有道是“金屋藏娇”,林尘是“岩洞藏娇”,那“娇”还任由他宰割,任由他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