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在断魂峡结下了几分情谊吗?
结果在规天宫铁律笼里一坐就是两年,姜望问都不问一声!
就连血魔那个鬼东西,也总有些徒子徒孙、乱七八糟的信徒想着救她呢。
小主,
他余北斗还不如血魔!
年轻人以事业为重,年轻人忙于修行,他都理解。
但你姓姜的人都到三刑宫了,两年没有老夫的音讯,你问都不问一声,你是个什么鳖孙!
见余北斗莫名其妙地在撸袖子,姜望很有眼力劲地帮他卷起袖口来,一边诚实地回答道:“想过的,有好几次都想到您老人家了。”
比如涂扈对付幻魔君的时候,比如阮泅送来一枚旧刀钱的时候……
余北斗不确定姜望帮他卷袖口的行为是不是在挑衅,是不是类似于‘来啊,你揍我试试’的意思,决定再观察观察。
姜望又补充道:“比方说上回,我追杀张临川的时候,就打算找您帮忙卦算来着。”
“哈!”余北斗冷笑:“你堂堂大齐武安侯,需要卦算,不找你们齐国的钦天监,却要找老夫?”
他一抬下巴,自矜道:“算你有点眼光!”
姜望讪讪地笑了笑,把那句‘阮监正那时候没有回我的信’给咽了下去:“您可是当世真人算力第一,我实在也想不到别人。”
余北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手上却不客气,一巴掌打开姜望殷勤卷袖口的手,冷哼道:“有事余北斗,无事卓清如啊。”
姜望搞不懂他怎么突然提及卓清如,诚实地道:“我找卓清如也是有事。”
“我就知道!”余北斗恼道:“你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无情无义!”
姜望发现余北斗现在的状态,跟玉衡星楼里那条老龙很有些像,一股子幽闭太久的怨气,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按说这余真人成日里游戏人间,不该如此愤满啊?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事登什么三宝殿?我待在家里修行不好么?道术都练不过来,书都背不完。”
这话好有道理,即使是余北斗,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索性就将这已经卷好袖口的一双手,摊将开来:“算了,闲话少说。许久未见,就让老夫来检验一下你的修行,考考你,看看你进步多少!”
这切磋来得好突然,姜望忙道:“等等——”
砰!
拱卫马车的武安侯府家兵,正警惕地观察沿途环境,忽然间就看到自家豪华的马车四分五裂,其间光影混转、元气沸涌!
这些家兵也都是曾经跟姜望上过战场的,战争结束后作为亲兵加入武安侯府。此时一见惊变,立即摆出战斗架势。
“保护侯爷!”侍卫头领方元猷拔刀高喊,就要带队往里冲锋。
一道赤光绕马车一圈,形成一个密闭的光罩,阻隔内外。武安侯的闷哼声从里间传来:“勿惊!只是切磋!”
侍卫们的冲锋戛然而止,看着完全不透光的赤红光罩,一时面面相觑。
……
归齐的路上。
方元猷眼观鼻、鼻观心,握着缰绳,目不斜视。
那光罩之中的切磋,并没有一个结果,他们不仅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只知道光罩中光影激烈地变幻了好长时间,光罩散去之后,侯爷就钻进了副车,再也没出来过。
侯爷跟谁切磋,他自是不敢问。
在齐夏战场搏命才端上的金饭碗,他可舍不得丢。
谨言慎行才是正道理。
但心中神勇无敌、不可战胜的侯爷,究竟是被谁关起来暴揍……他真的很好奇!
……
……
“我真的很好奇!”
面如冠玉、肤似冷雪的白玉瑕,在高阔的大殿之中折步。
一身孝服,使得他气质愈冷。
他看着满殿公卿,看着很多他所熟悉的‘叔伯’们,甚至也看着龙椅上的那位越国君王。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齐国武安侯已经提前示警,那个无生教祖还能在我越国境内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