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去妖界的第一天,就出事呢?
怎么一遇到你计昭南,就再也回不来?
如果说妖界是那么危险的地方,霜风谷是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为什么姜望死了,你活着?
你说你计昭南清白无辜。
让旁人怎么去信?
“呵。”
计昭南无来由地轻笑了一声。
如果他不是计昭南本人,他也很难相信计昭南的清白。
若有人留影了他这个笑容。
过几天又可以写一篇文章——
“计昭南结束讯问离开北衙后的第一件事情,竟是去武安侯府示威,在被博望侯拦下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脑子里这些可笑而无聊的事情一掠而过。
计昭南终是又叹了口气。
岁已深寒,霜风瑟然。街上的行人都少了,难免显得冷清。
他独行。
他并不畏惧什么,也不觉得委屈。
所有的一切他都承受。
只是有那么一些……
孤独。
身在故乡,竟比他乡冷。
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又停了下来。
在长街的那一头,有两个人在等着他。
一个穿着军服,身量极高、脸型略长,高鼻深眸的年轻男子,推着一架木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簪得一丝不苟、表情温和亲近的男人。
“这是干什么?”计昭南的表情变得很冷峻了,挑眉问。
“随便逛逛,刚好逛到这里。”膝上盖着一条旧毯子的男人说道:“这小子才被解除禁令,说是太想临淄了,还非得拉着我,天天大街小巷地推着我逛……”
他的声音平缓,其间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这样说道:“走吧,也逛得差不多了。顺路一起回家。”
计昭南又看向王夷吾。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夷吾。
自输给姜望,又被赶出临淄,磨砺了三年后,锋芒倒是不似以往,整个人沉稳了许多。不过那直挺的嵴梁、如尺规度量的脚步,仍能说明他的傲性和自我。
此时迎着自家师兄的目光,只是默默地把轮椅调转方向,摆了一下脑袋,示意“跟上来”。
真是没大没小啊。
计昭南觉得自己的拳头痒了起来。
也就不紧不慢的,抬步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没有血缘,但是如此相亲。
他们性格各异,但一直是……一家人。
……
……
“这个歌舞班,要不要解散?”
武安侯府中,重玄胜抱着一个厚厚的账本,在上面勾勾画画,自言自语:“算了,赶明儿立个灵位,让她们天天去唱歌跳舞,反正望哥儿爱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沉默的易十四,直到此刻才说:“他不爱看。”
重玄胜反问:“你怎知他不爱看?他不爱看干嘛万里迢迢从草原带回来?”
“望哥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