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干人事,其实也是人事。

对同类下狠手,不正是人们最常干的事吗?只要有利可图,同类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是一只只能卖高价的小猫小狗或者一坨新鲜的肉。

邪修就是典型的例子。

可眼前这一男一女不是邪修,桑月透过水晶球的能力灵视二人。看到他俩的身上无邪气,反而看到俩人的身上充斥着恨意滔天的血光。

那是枉死在两人手里的无辜生灵的血光和怨恨,他俩不是邪修,但犯下杀孽无数。

怨气滔天又如何?对两人不痛不痒,相反,身带血光滔天煞气腾腾还能让他们的对手心生忌惮,未战先怯,不战而退。

所谓的因果报应诅咒,对两人而言根本不存在。

身为世族子弟,规避反噬的方法多的是,根本无需像桑月这种散修担心这个,忧虑那个的。

此二人的神情,像极了某个人留给她的印象。不错,就是那位赠了仙绥衣给她的黑衣男修。那位展师兄险些撞到他,为此招来杀身之祸。

她不是为姓展的抱不平,单纯看不惯黑衣男修那副蔑视人命的语气。

当时承认他是凶手时那不以为意的口吻,跟眼前两人的漠然无视如出一辙。有时候,桑月对诸多顾虑的自己感到懊恼,为什么要这么多顾虑呢?

为什么不能像眼前两人和黑衣男修那般任性,肆意而为?

其实答案很简单,黑衣男修自身强大,可视因果的反噬如无物;眼前两人背靠世族好乘凉,行事当然可以轻狂张扬。

正如眼下,桑月很想拿这两人和这群异兽作为练剑的对象。

此时此刻,她无比渴望修习阿满所说的大杀戳术。背靠世族又如何?她一个无宗无门、无亲无朋的散修,杀几位世族子弟还需要看世族的面子?

那世族如果不服,大可派人四处围剿自己,正好充当她练剑的对象。

但是她不敢动手,除非她把今晚这场灾害的幸存者全部安置妥当。否则,她杀了世族子弟,那个世族定会派人查找凶手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