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秋试探性地问父亲:“爸,我哥盖房子后,你们真的要分开吗?”
许德贵点头:“树大分叉人大分家,他都三十岁了,我不能一直把他搂在身边,这样他永远长不大。”
许砚秋点头:“那我以后多回来。”
许德贵问儿子:“小秋,你知道景华为什么回去吗?”
许砚秋沉默了几秒钟后才道:“我和裕安觉得,应该是云舟在厂里权力太大了。”
许德贵小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刚进厂的时候,他爸是总厂书记,厂里人人都卖他面子。
方厂长刚来的时候,云舟还小,方厂长一路把他从巡检提上来的。
胡厂长不一样,他来得迟,一来就发现杨副厂、王总工和云舟已经成了一块铁板,他们三个不答应的事情,胡厂长压根办不成。”
许砚秋回道:“云舟把景华撤回来,以后整个煤场就全部落入胡厂长手里。”
许德贵笑了一声:“他是厂长嘛,他管煤场也好,这样别人就没法伸手。
云舟又不缺钱,何必去惹麻烦。他现在又没干厂领导,不需要操那么多心。”
许砚秋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情:“爸,景华回来了之后怎么办呢?”
许德贵转移话题:“今天云舟给厂里提议,要给你们分场增加一个副主任名额。”
许砚秋抬头看着父亲。
许德贵也看着儿子:“你怎么看?”
许砚秋把口中的饭吞下后道:“爸,这应该是云舟把景华撤回来的条件。
可这样一来,小曼的压力就大了,她秋天必须要去电力部拿个大奖,不然人家会说云舟徇私,提前给她留岗位。”
许德贵见儿子发现了中间的玄机,心里略微欣慰。
“那你就不要管了,不管是景华还是小曼,他肯定有他的安排。
小秋,你不要再把他当你的同龄人看。他现在是全厂第一大分场的主任,你要把他当我这一辈人来看。
他站得高,看得肯定比我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