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解的倒是很通透。的确，我准备了这么久，所图的当然不是你们这些小辈。你们这些小辈虽然天赋极高，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威胁，但目前对我而言，最直接的威胁还是那些老家伙。”

“我修得吞噬之法后，发现此法虽然可以短暂地欺骗命运，但依旧有所纰漏，，最终的灵魂仍有裂痕。所以我需要的不仅是无数人的神识，这些神识力量虽然庞大，但终究没有质量，想要彻底突破这一层屏障，我需要更高质量的养料。”

“你想要吞噬其他古神？”

“聪明。”

不死古神微微一笑，似乎丝毫不在意对方洞察自己的真实意图，幽蓝色的火焰自他的脸颊之上不断地升腾，看上去就犹如地狱之中的凶神恶鬼一般。

“那些老狐狸活了这么久还是有些用的，他们也明白这一点，实际上，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清楚。”

“娃娃，你们皆是棋子而已，他们大概明白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但依旧还让你们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栾神梦皱了皱眉，并没有言语。

“你们这一辈人比我们那个时候更强，如果放任你们成长，最后的成就必然会超过他们，在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所想的并不是保护你们成长，而是怎么样快速让你们消失。”

“权力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一旦出现了可能比你更强的人，身处权力顶点的人就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他们，以此保证自己的权力稳固。”

“之后他们必然便会调集所有的力量，绝不会以身犯险，在远处运用武器将这里夷为平地。在千万年前，他们就是这么做的，我了解他们。”

火焰渐渐地消散而去，不死古神依旧是天熵的样子，他的脸色平静如水，似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也是，毕竟是活了亿年的怪物了。

“老师曾经告诉我，境界越高，人性越被稀释。如今看来似乎的确如此。”

不死古神没有回应，但事实显然如此。你站在一个越高的地方，高到足以俯瞰所有生灵的时候，所考虑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关系了。尤其是亿年的时光，见证了太多太多人的死去，从最开始的胆怯到逐渐麻木，到最后根本不值一提。

“有什么遗言吗？”

如果是换做平常，不死古神不会给栾神梦这么多的时间。但的确，从他这经历了亿年的视角来看，已经很少能够出现让他能够这么欣赏的人了，不是天魔却能够凭借自己的天赋达到一些天魔，甚至超越一些天魔的实力。

或许是，在栾神梦的身上，他也能够看到一些自己的曾经。年少轻狂，热血豪迈，不信命不认命，最终抵不过时间和命运的安排。

“我的确不知道古神们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但我想，作为秩序的建立者，他们所想的绝不会像你一样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