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默认。

有人奇怪，“魔教为何这么干？魔教教主不是和皇帝关系很好吗？听说魔教教主差一点就成了咱们的国师！”

李哥道：“那你们可知道天都派为何崛起这么快？”

众人摇头：“不知道！”

李哥道：“就是防止魔教势力太大，尾大不掉！”

其中一名蜀兵道：“我倒是听一个江湖朋友说过，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东

李哥道：“魔尊在咱们大蜀王朝看着和蔼可亲，好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过往，你们可知道他在中原搅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风？”

“不知道！”

“但咱们皇帝知道啊！魔教迁到蜀地，你们以为是咱们这适合他们修心养性？其实若不是皇帝接纳他们，魔教几十年前就完蛋了，只能隐蔽在某个无人荒地，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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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有恩于他们啊，他更应该帮咱们了？”

“哼！”李哥冷哼一声，“他们只是找个临时养伤的地方而已，怎么会真心帮咱们?皇帝若不是想一统中原，怎么会被他欺骗利用？曾经有人说过，魔尊的愿望就是杀人，把天下苍生杀掉大半，然后再按照他的意志去重塑人间！”

“杀掉天下一大半人？这是什么逻辑？太特么邪恶了吧？”

“要不中原称他们为魔教呢？”东

“他们不总说自己是摩教吗？”

“哼，那只是打马虎眼而已！摩尼的摩，和魔鬼的魔，还是有区别的！”

“要按李哥你这么说，魔教就算守住了北线，他们早晚也要鼓动大蜀东征，皇帝只是要天下臣服，他却是要灭绝天下，失道寡助，注定失败啊！”

“所以我才想问大家，现在这个形势，是回去继续为朝廷卖命，还是解甲归田，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几名蜀军对视一眼，“这么打下去永远没个头，我不想无谓送死！”

另一人道：“我也是！我不想打赢了之后再被魔教的人从背后捅一刀！”

按李哥的推断，即使大蜀统一了天下，魔教也不会停止战争，他会想方设法维持战争，继续杀戮！天下已经一统了，再杀下去，谁杀谁呢？不就是魔教开始对大蜀动手了吗？东

旁边一人道：“是啊，咱们打输了，死在其他王朝士兵的手上，打赢了，最后还得死在魔教手上，里外都是死，混不上军功不说，连死都不知道为谁死的，太不值了！”

众说纷纭，李哥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各回各家！将来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现在都把大家的住处相互留一下！”

大家都知道，所谓留下住址，不过是一种心灵安慰，大家一旦分别，十有八九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所有人都红了眼圈，从身上撕下一角衣襟，再撕成几条，咬破手指，分别在小面条上写下某城某村。互相留了地址，李哥一抱拳，“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保重！”他率先走人！

众人纷纷离去！

他们这一离去，顿时起了带头作用。起初他们走了以后，不少西岸蜀军还在观望，当看到不少宋军居然从大蜀的战舰上跳到岸上以后，他们彻底死心了！

先是几个，然后是几十个，最后成百上千的驻岸蜀兵向后撤离！

兵败如山倒！东

西岸的蜀军阵地瞬间清零！

东岸的刘光义通过“千里眼”看到曹彬已经率众杀上了岸，对岸的蜀兵几乎是望风而逃，再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他立即高举长剑，“告诉火炮营停止射击，马上跟上部队！全体都有，随我过江！”

白骨山，骷髅峰，天魔坪，万魔殿。

大殿内光线幽暗，青烟袅袅。

魔尊今日又是儒生打扮，正坐在白骨椅上，静静地看着阶下的欧阳青云。

欧阳青云站在那里目光低垂，一言不发。

周边的阴暗里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魔教高手在聆听魔尊的垂训！东

魔尊身边站着一个红衣男子。衣红如雪，肤白胜雪！脸白得像死人，嘴唇红得如滴血！但凡有人看他一眼，晚上绝对做噩梦！

他突然尖着嗓子道：“欧阳青云，你可知罪？”

欧阳青云抬起头，一脸疑惑，“属下不知！”

血唇男子笑得越发诡异，“我刚刚得到消息，赢鼎天死了！”

欧阳青云一怔，“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是六倍巅峰，凤九霄也是六倍巅峰，就算再不济也是平手之局，而且广成子同行，凤九霄若是能活着逃走都算他命大，怎么可能杀了赢左使？”

血唇男子目光闪烁，拿着一页纸，“你说袁紫珊的战力只有三倍琉璃，为何赢鼎天死在她的手上？”

欧阳青云一惊，“怎么可能？”东

血唇男子狞笑道：“怎么可能？”他又掏出几张纸条，冷笑道：“我一直怀疑教中有凤九霄的卧底，却怎么也没想到是你！”

欧阳青云顿时脸色一变！

那几张纸条他认得！

那是他写给一个魔教小头目的，那个小头目也是凤九霄的契奴！

血唇男子脸色阴森，声音诡异，“你还不招？”

欧阳青云沉默。

魔尊突然皱眉道：“你居然解除了我的血契？”方才他心念微动，想略施小惩，哪知欧阳青云竟然无动于衷，除非他将自己种下的血契拔除了，否则怎么可能毫无反应？东

欧阳青云依然沉默。

魔尊问道：“寒塘，现在挖出几个奸细了？”

血唇男子，血公子，寒塘，颇为得意地道：“算上欧阳青云，一共三个！”

魔尊淡淡地道：“凤九霄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安插了三个奸细，好手段！”

寒塘一笑，惨白的脸孔愈发瘆人，“我另外锁定了五个有嫌疑的，估计里边可能还有！”

魔尊面无表情，声音也很平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寒塘立刻狞笑道：“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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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温度骤降，隐藏在四周角落的魔教高手无不感到背脊发凉！

欧阳青云道：“教主，以前我觉得你高高在上，睥睨天下，没有什么能影响你的判断，现在你却有好像些过度紧张了。”

所有人一怔！

欧阳青云这是在同情魔尊吗？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所以神经错乱了?他怎么敢和魔尊如此说话？

寒塘本来想上去给欧阳青云一个大嘴巴，却见一摆手，他立刻站立不动！

魔尊笑道：“说下去。”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且听听有何新意也无妨！

欧阳青云道：“教主武功盖世，学究天人，所有人都愿意为教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但现在教主却对兄弟们起了疑心，这也无妨，但不分青红皂白就滥杀无辜，恐怕会寒了兄弟们的心！就不怕众叛亲离？魔教在您手上好不容易东山再起，您就忍心看着魔教再一次分崩离析？”东

魔尊笑了。

那种冷到骨髓的笑！

“呵呵，你好像很关心我啊！不过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哼！”

魔尊站了起来，离开了白骨椅，缓缓真正台阶，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股无上威压笼罩在欧阳青云身上，他硬抗得很辛苦，随时可能崩溃！

魔尊缓缓走到欧阳青云面前，着欧阳青云的眼睛，声音很平和，“我现在很难理解，凤九霄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背叛我？昔年你本是连城麾下，后来连城被赶出三秦大地，把你推荐给了我，我对你不好吗？”

欧阳青云坦然面对魔尊，“您对我很好！”

魔尊道：“那你为什么替凤九霄卖命？他给你给的更多？”东

欧阳青云却摇头，“他什么也没给我。”

“那你为何成了他的契奴？”

“那年在一线天伏击他，上官金鼎、司马紫烟都死在他手上，大欢喜法王也深受重伤，我被他生擒，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成为他的契奴，要么舍身取义！”

“我左某向来宽宏大量，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你们任何一个人投降敌人以求自保都很正常，胜负肪兵家常事，我从不会因为这个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这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发现你现在是真心的在为凤九霄做事，我有些不理解！”

“我被他签了血契，没有办法！”

“呵呵，嗯，理由很充分！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傻子！你自己会察觉不到，我在你体内种下的血契凤九霄根本就没有消除！他只是使了瞒天过海之术，用他的血契遮住了我的血契，这样看上去他已经解除了我的血契！若说当时你吓得六神无主没有发现，一时糊涂向凤九霄俯首称臣，我也能理解，但现在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凤九霄的欺骗伎俩！”

“什么？我的体内还有您的血契？凤九霄这个骗子！他说把我身上的血契全都清理干净了，原来只是个障眼法！”欧阳青云一脸的义愤填膺！东

魔尊看着他面无表情，就像看着一个猎物在面前垂死挣扎一样，不但徒劳，居然还要耍些花样！

寒塘冷笑，“演！继续演！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的演技真厉害！”

欧阳青云一脸冤屈，“我有必要演吗？”

寒塘冷笑道：“教主说过，当时你不知道，这么久了你会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情况？”

欧阳青云正色道：“我若知道，天打雷劈！”

魔尊道：“你经常在外围活动，我一直很少见你，所以一直没发现你身上有凤九霄血契的情况，现在咱俩可以说近在咫尺，我都能察觉很一清二楚，你自己反倒不清楚？这种理由不充分！我给你一次机会，再你给凤九霄传递一次信息！”

欧阳青云笑了，“不可能，我只要心里一想到要骗他，他就会警觉！”东

魔尊看着欧阳青云，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他就那么好，值得你去为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