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兴许我们能留你一命。”独孤诣轻轻拍了拍周大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周大缓缓摇了摇头,叹道:“唉,罢了罢了,既然小的消毒被几位老爷识破了,也只能怪小的一家人命不好了,诸位大爷只管一刀了结小的便是,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为何?”独孤诣问道。
周大回道:“那狗官杜文知命人抓了小的父母妻小,要挟我送毒酒进来给诸位喝,只要能毒死几位,他便放过我的家人,说什么保他们日后荣华富贵...倘若几日后,狗官养的那只鹰飞进来瞅着你们都还活着,便会直接杀了我一家老小。”周大说完,咬牙切齿继续道,“杜文知这个狗官,鱼肉百姓,即便是我听他的安排毒死了诸位爷,他不见得就会对我的一家老小有什么照顾,被他抓了当送命的,只怪我命不好!反正我一家老小也活不长了,诸位爷,还请给我个痛快。只盼我死后能变个厉鬼,也好回去找杜文知这个狗官和他那秃驴爹算账!”
独孤诣看着这农夫义愤填膺,不像是假的,伸手抓过周大的手来,瞅了瞅,随即摸了摸他的脉象,手指多处有干农活留下的老茧,脉象稳而无内里真气根基,倒还真是个普通的农民,于是反手给他松了绑,淡淡说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你要寻死我不拦着,你的家人我救不了,你要想活,今后且在柴房住下。倘若有天出去了,我们一定为你的家人报仇。”
封弈几人瞅着独孤诣对这周大这般,没有多言,毕竟他们下午也问了这周大不少问题,这周大倒也没有撒谎,眼下独孤诣算是给了周大一条活路,他们自然也不会阻拦。
封弈只瞪着周大骂道:“咱们收留你可以,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对了,把你带进来的毒酒都拿去倒了,省的老夫看见了心里痒痒!”
“几位爷真的愿意放过小的?”周大忙跪了下去,抬头疑惑问道。
封弈撇嘴,“你要想给你一家老小报仇,就和我们一起好好活着,以后肯定是有机会的,你要是不想活了就死远点去,别死在咱们这里膈应。”
周大闻言,思量了片刻,他想好好活着,争取有朝一日能出去为手刃狗官,于是对着众人磕了几个头,脸色坚定而惆怅,随即淡然而视死如归般回道:“小的谢过诸位不杀之恩,我愿意留下为几位大爷效力。”周大说完,转身去抱起地上那一堆毒酒,便往小院外面去了。
“老家伙,真留下?”封弈瞅着周大出门倒酒去了,这才好奇问独孤诣道。
独孤诣点了点头,“没有真气内力,举手投足都有些畏惧咱们,可以确定不是个杀手;正好咱们的地差个务农的熟手锄草,只要他想活着,便留下吧。”
晚间开饭,众人叫上了周大,算是迎接这个新来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