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至少你活下来了,至少你帮琦琦和德温特先生杀死了那个混蛋。”卫燃继续试着安慰道,“你没必要自责的。”
“我...”
多米尼克擦了擦眼角,却发现被泪水和血水打湿的纱布几乎都要冻结成了一曾冰冷的面具。
“蒂莫夫,说说你的故事吧。”
卫燃尝试着转移这个小伙子的注意力,“你是怎么会德语的?阿拉斯加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我的妈妈是奥地利人”蒂莫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奥地利的萨尔茨堡听说过吗?”
“我没听说过”卫燃看向多米尼克,“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
多米尼克点点头,“那里是莫扎特先生的故乡,我小的时候,我爸爸还带着我和妈妈去参加过那里的音乐节,当时索菲姐姐也和我们一起去的。”
“事实上我从没去过那里,在参军之前,我一直跟着我爸爸当矿工。”
蒂莫夫遗憾的说道,“我从有记忆开始,我妈妈就和我说过萨尔茨堡音乐节,不不不,按照我妈妈的说法,应该叫莫扎特音乐节。
不过其实她也没参加过,她从小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子上长大,根本就没去过大城市,但她一直都知道有那个音乐节。”
“你是个矿工?”卫燃迷迷糊糊的问道。
“当然,我和我爸爸都在金矿工作。”蒂莫夫话音未落,卫燃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裹着绷带,此时正坐在城堡教堂前的一块石头上,旁边不远,还放着一个担架。
而在另一边,蒂莫夫和多米尼克正忙着从一辆马车的货斗里往下抬着一口口的棺材。
视线的正前方,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已经被打开,此时入口处甚至还挂着一盏嗤嗤作响的煤油汽灯。
“豪斯特、海克、还有奥坎、贝恩德、凡斯特,大家都在这里了。”
蒂莫夫揽着多米尼克的肩膀问道,“多米尼克,维克多,就把他们放在地下室就可以吗?用不用...”
“不用”多米尼克摇摇头,“就把他们放在地下室吧,就放在里面就好了。”
见卫燃跟着点点头,蒂莫夫立刻将一口小小的棺材的其中一头轻轻抬了起来,而脸上依旧裹着纱布的多米尼克,也立刻跟着帮忙,费力的抬起了另一头。
在这俩人的配合之下,总共五口棺材被一一送进了地下室,随后两人有用随处可见的破砖烂瓦再一次堵住了洞口。
等到一切忙完,大汗淋漓的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卫燃的身旁,蒂莫夫熟练的给他们二人各自发了一颗烟点上,喷云吐雾的说道,“我打听到了莱茨先生的事情,在两个月前,大概就在我见到他的第二天,他在试图通过无线电发送电报的时候被驻扎在附近的美国军队侦测到了无线电信号。”
“他被抓了?”卫燃皱起了眉头。
“嗯”
蒂莫夫点点头,“在那之后,他就和大多数战俘一样被送去了战俘营,接下来我准备去战俘营里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莱茨先生。”
“我要和你一起去”多米尼克下意识的说道。
“不,你不能去。”
蒂莫夫摇摇头,“多米尼克,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要护送维克多回去,而且还要通知你的伙伴,如果你们有无线电台,最好立刻把电台处理掉,否则的话,我担心他们也会被抓起来。”
闻言,多米尼克脸色一遍,稍作犹豫之后点了点头,“我这就带维克多回去。”
“在那之前拍个照片吧”
蒂莫夫从兜里摸出个胶卷递给了多米尼克,“你不是说你们在这里藏有一台相机吗?找出来拍一张照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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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多米尼克指了指自己的脸
“有什么关系?”蒂莫夫摊摊手。
“和我来”多米尼克说完,起身跑向了索菲的房间。
等这俩人费劲力气从满是污物的地板下翻出当初藏在那里的相机之后,这相机和胶卷也交到了卫燃的手上,而他们俩人,则将卫燃抬到了护城河外的桥头位置。
“就在这里拍吧!”
蒂莫夫说着,将相机放在了马车车尾开启了延时拍照模式,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和多米尼克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单腿站着的卫燃。
当卫燃直面不远处的镜头的时候,他却猛的想起来,在进入这段历史片段之前,他看到的那张,在这个位置和脸上缠着布条的多米尼克拍下合影的,可不就是蒂莫夫吗?
可自己为什么不记得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
当想到这个不正常的问题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下意识的暼向了左手虎口处的纹身,显而易见,他还没到患上老年痴呆的时候,那么这就只能是那个破本子搞的鬼。
回头过来想想,如果一开始他便认出了蒂莫夫...
“维克多,看镜头!”蒂莫夫及时的提醒让卫燃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咔嚓!”伴随着一声在脑海里格外清晰的快门声,浓烈的白光也填充了视野。
恍惚间,卫燃似乎隐约听到多米尼克轻声呢喃了一句“谢谢”,也感受到身体另一侧的蒂莫夫,似乎按着自己的后背,把自己往前轻轻推了一把,轻声送出了一句祝福“祝你好运,朋友。”
多写了一些,勉强算是加更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