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弃盏杯,干脆抱坛畅饮,“有件事,天女想必已有所感,烬土天地,事实上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外面那十日山河阵,以及亘古长存的业力诅咒,甚至于天道本身,都大为诡异,按照我的猜测,烬土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从来都不是什么天道使然,而是人为的必然,也许在上古,也许是更为久远的时代,有人亲手缔造了这一切,将整个烬土,化为了一座充满杀伐的血色牢笼,世人积攒的杀伐业力越是深重,烬土流转的诅咒之力就会越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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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倏地,饶是向来能够沉着稳重的吕宴都直接惊得站起身来,死死凝视着眼前白发老人,肝胆欲裂。
老人一笑,“没什么不可能的。”
其余人亦是满脸骇然,不可置信,仿佛他们所有的认知,都在此刻被人粉碎了个一干二净。
萧阳和宁启同时望向夏欣,想要得到一个确信答案,却见对方气定神闲地放下盏杯,低声开口,“确实如此。”
宁启立即收回视线,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谁能有此通天本领,化烬土以作千古牢笼,将此间众生世代囚禁,他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
夏欣继续说道:“烬土的确曾被人做过手脚,且我如今能够隐约感受到,这天地间存在着一种极为古老的无形力量,依托于天道本身,在冥冥中推动着一切。”
白发老人忽然说道:“天道也想脱离这种掌控,只是仅凭它自己,必然是远远做不到,不过也无需担忧,无数回的推演,我都只得到了一个结果,那个缔造这一切的人,应该是不复存在了,否则,当年天女将那块神品火源石带走之时,他不可能不现身,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个未知的存在,生前绝对已强大到颠覆世人的想象,毕竟,想要毁灭一座烬土很轻易,可如果要将烬土化作这样一座牢笼,还要保证自身道法经久不散,哪怕百万年,甚至千万年后依旧不朽,无异于,蜉蝣登天。”
宁启强压住心中的震动,沉声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萧阳抬眼望去,“古代圣人!”
白发老人点头,“若不然,强如他们,当初也不可能会对此束手无措。”
夏欣凤眉微挑,手中盏杯悄然悬停在嘴边,眼神中闪烁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他们?”
白发老人再次看去窗外,思绪仿佛瞬间被拉回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古旧岁月,他摇头一叹,神色无奈道:“天女有所不知,千年以前,在我反复衡量先巢之临终前所给的那两个选择,即将执剑走出炉洲之时,曾有两个外界之人找到了我,一个来自金漠,是位僧人,一个来自泽林,是位儒生,前者道行极高,远在我之上,而那个儒生,更是深不可测,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应该就是当今世上的第一人,而且,极可能会是这浩瀚寰宇的当世第一,哪怕非圣,也已无限接近了。”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跳,没想到这五形界居然还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就连夏欣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讶异之色,不过她很快就平复了心绪,“金光山空相寺的觉尘大师,还有一个,想必就是林雅书院的院长叶简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