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怕是怕方晓,在方晓不板着脸的时候,也愿意与自己的大哥亲近。
方晓也奇怪这点,就问道:“林立是如何与你讲的?”
方煜就拖着把椅子在方晓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书打开,“就这样,我们自己都默读了一遍。
我先说起驰车革车的不同,林兄就说没有见过战车,我就解释了几句。
再往下我就抱怨了几句还要管理钱粮,林兄就说‘你以为将军除了打仗什么都不考虑了吗?’”
就将林立说的小兵、小头和将军身负不同责任的话学了一遍。
“然后就说起谈判啊,对,又问我我们和北匈奴会不会开战。
然后再往下看,我就觉得以前不喜欢看的,好像也有点意思,看了,也能懂点。
大概懂得不多,就是表面的意思,可又觉得再读读,可能就能了解还有什么深意。
可惜林兄后来困了。”
方煜的言词里分明就是意犹未尽,似乎还在回味。
方晓这下更吃味了:“林立字都认不全,他说的就比我给你讲得更有道理?比先生讲得更引人入胜?”
方煜眼巴巴地看着方晓道:“大哥,我和你说实话,你可不许生气。”
方晓早就被气到了,此时倒是不先急着发火,只点点头:“你说。”
方煜诚恳地道:“大哥,那我就和你说实话了。
我知道你给我讲的都是对的,先生讲的也是对的,父亲教训我的时候也是对的。
可我就是听不进去。
林兄也没教给我什么,也不是与我讲课,就是和平时说话一样与我讨论几句。
他的见解也并不如何高明,与大哥、父亲完全不可比。
但听着就很舒服。
林兄也不要求我听他的,就是,这种感觉很舒服,就好像大哥你喝到了喜欢喝的茶那种感觉。”
方晓被气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喝茶是什么感觉?”
“就是舒心,全身心的舒服,还想着细细地品品。昨晚上林兄都睡着了,我还想着兵书呢。
若不是不好打扰林兄睡眠,我都要起来看看第三篇了。
大哥你喝到好茶,不也是一品、二品、三品的,就是一个感觉。”
方晓怔住了,好像才认识方煜般的,将他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
也将方煜的话回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