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帝正被满朝文武逼迫写罪己诏,看到西北军的奏折当即将一腔怒火撒了过去,不仅未曾同意还狠狠训斥一顿。
然而,圣旨却没到西北军手里。
当时西北大乱,到处都是难民、土匪,奏折在半路遗失了,那驿卒不敢回去复命,直接假死,落草为寇。
西北将领久久等不来回应,眼看麾下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一个个死去,便直接做主把伤员向南转移。
等到消息传回朝廷,都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西北军已经断粮月余,连战马都杀了才得以续命,朝廷这边却传信过去说,粮草已然在路上,只是路上匪徒猖獗,要迟些日子才能到。
西北军哪里是只缺粮啊!他们更缺水,于是上书阐明原因和利弊,请求退守。
大半年没有下雨,起初靠着井水还能勉强过得去,最后一个多月连井水都完全枯竭了。
肖红帆在西南,命人送水救济只是杯水车薪,西北肖家军被逼到喝马尿、喝马血。
第九个月时,西北军仅存不足一万人。
西北军将领只好带人顺着边境南下寻求一线生机,然而就在他们南行第十四天时,突然下雨了。
他们在雨中狂喜,张开干裂地嘴唇迫切地接着雨水,不知从哪里杀出来数千禁卫骑兵,高喊诛灭叛军。
经过九个月干旱磋磨的兵卒,哪能抵挡这些精力饱满的精兵。
再者,他们一开始发现对方是瞿国禁卫,第一时间并没有反抗,而是试图表明自己的身份,因而失了先机。
守护瞿国从无败绩的肖家军,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尽数死在这场终于等到的大雨里。
肖红帆收到消息赶来时,只看见满地残骸,还有被血染红的残破帅旗。
她举起写着“肖”字的大旗,眼里一片血红。
在瞿帝斥责她勾结反贼的圣旨传到西南军时,她便扛着那柄帅旗带领三万人直接反了。
从此没有瞿国肖家军,只有赤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