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身体不好。各种乱七八糟的药、保健品、营养品,都贵得要命。我爹死得早,她老人家把哥儿几个拉扯大,真不容易。后来赶上打仗,我一个姐让人糟蹋了,我大哥替她报仇,反而给杀了。死相太惨,两次打击让我妈大病不起。然后我其他兄弟,陆续参了军,没回来。再后来,就是抓壮丁,被不同的队伍……我们终于逃出去了,我娘也变傻了。现在就剩我和我姐。我觉得虽然她都这样了,还是要孝敬她老人家。还是干这行来钱快哈,咱隔三差五都能寄一大笔钱回去。钱到我姐手里,她照顾老娘。为了我俩,她也一直没嫁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非常轻松。气氛算不上沉重。因为能来这里的,都不会有什么或温暖或坦荡的过去。
军医本不想说话,却被大哥用手肘戳了一下。
“……烦死了。我没什么说的。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但是以医生的身份。死人看多了,没意思。我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你呢?”
话头突然被抛向莫惟明。他早有准备。
“哦。你们也知道我爹的事……而且我对生物学也很感兴趣,想了解下我父亲的研究。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就这样。”
“在殷社的研究团队中,像你这样的疯子不在少数。”队长突然开口,“他们对未知的探索欲到了我无法理解的地步。但,也要谢谢有这样的人存在。”
“那老大你呢?说说呗。”
“无不无聊。”
队长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检查起装备来。讨了个没趣的大哥又扭过头问:
“大个子,你咧?”
蹲坐在角落的沉默的男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