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相道,
“这么几年来,我们想了多少法子,她下定了一条心,宁肯把那东西毁了也不肯给我们……她身边的人我全数换了,该搜的地方都搜了,该查的地方也都查了,可都是一无所获……”
顿了顿又道,
“大夫说了,她还有几日可活,趁着这几日她神智不清,我拿这封信哄她,告诉她只要将东西交出来,我便送信让她见嫣澜一面,说不得……她为了女儿,会答应的!”
中年妇人担忧道,
“可是老爷,大小姐那是入仙门的,那是神仙般的人物,若是她回来见着夫人,说不得有甚么手段将夫人给救回来……那东西……那东西便要落入大小姐的手里了!”
蒲相哼道,
“放心,那东西对我们凡人虽说十分重要,可对嫣澜并没有多少用处的,前头她的师父特意派人过来送了贺礼,说是得着消息,她如今已经是筑基期了,在天一门是炙手可热的顶尖人物了!”
蒲相口中的师父,自然不是柳问道又或是何长老,而是蒲嫣澜在世俗时,自己贴上来的那位张真岳,张国师,这位道门大师也算得是有些本事了,这么些年来身子硬朗不说,还前前后后得了两任皇帝的宠信,对他礼遇有加,一直都是享受着国师待遇的!
不过这一阵子张国师的日子有些不好过起来了,才上位的新皇,不喜欢道门,觉得他们不事生产,靡费民脂民膏,对张国师没有甚么好脸色!
张国师倒也不怕,他有一个身在天一门的弟子蒲嫣澜做靠山,虽说蒲嫣澜自离京之后再没有回过世俗,不过天一门那边也是有不少消息传回来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蒲嫣澜在天一门风头无双,张国师和蒲家也跟着沾了光,至少新皇在对老臣动手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蒲家背后的蒲嫣澜,毕竟这位蒲家小姐,一去才几十年,家中父母健在,她的尘缘未断,说不得哪一日想亲人了,回转家门一看,发现皇帝对自己家人不好,要下手整治呢?
要知晓,新皇的那位皇祖父可就是被自家人出手了结性命的!
这事儿,外头人不知,可皇帝一家子嫡系都是一清二楚的!
也正是有着这一顾忌,蒲嫣澜这爹虽说早已厌弃了发妻,可碍着女儿,他也不得不把发妻好好供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顾十一看着这堂上的二人,一个苍老佝偻,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一个皮肤白皙光滑,身材丰满的一对老少配,心中差不多也猜出来一个大概了,
“如此看来,多半是当年这一对夫妻死了儿子,女儿又进了仙门,二人膝下无子,蒲夫人又不能生了,老头儿便纳了小妾进门生儿子,结果生着生着,就喜新厌旧了,对发妻不好了,而蒲夫人多半又得了甚么好东西,自己藏了不肯给老头儿,弄得多年的夫妻反目成仇了!”
小主,
至于是甚么东西,那就只能问蒲夫人了!
顾十一想到这处,便悄悄往后退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回去了偏院,偏院之中静悄悄的,内室里,昏睡的蒲夫人身边,也就是一个婆子,蒲嫣澜正坐在床边,守着蒲夫人,顾十一回来冲着蒲嫣澜挤眉弄眼,
“燕儿,你们家后院上演的宅斗大戏,要不要听?”
蒲嫣澜早在见着蒲夫人住进了偏院之中,便隐隐瞧出来了蹊跷了,闻言白了她一眼,
“怎么……那正房里是不是还住着一个女人?”
顾十一嘿嘿一笑,把自己偷听来的事儿讲了一遍,
“你说说……咱亲娘到底藏了甚么,让你那亲老子那么惦记?”
蒲嫣澜眉头一皱,想了想,翻手掌取出一个玉瓶来,倒出了一颗朱红色的丹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