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在这四字的位置弹一下,命令御医王显:“你和元志说,朕居丧礼,无紧要政事不见外朝官员,他的忠心朕知,辅佐广阳王总理州署事务,才是对朕最好的回报。”
“臣领命。”王显明白,这是让他送元志出宫时为其把脉,察验病情有无虚报。
元恪又询问:“元志的义子是……”
侍卫茹皓回道:“是左将军尉彝的三子尉茂,今年十一。”
元恪命令于登:“你和王显同去。”
“臣领命。”于登稀里糊涂追上王显,把刚才殿中的问答讲给对方,问:“陛下为何让我也过来?如此看重元志么?”
道理很浅显,可王显还是装着思考几息才道:“现在司州刺史是广阳王兼任,广阳王岁数大了,好饮酒,几乎不管州务,陛下让元志担任司州别驾,相当于总管州事,可见信任。子承父荣,倘若元别驾只能过继尉彝将军之子茂为嗣,你就把元茂召进直阁,如此,不仅元别驾父子感激陛下,尉彝也不好和元别驾生嫌隙。”
于登恍悟,感慨道:“陛下真是仁厚,能为臣子着想到这一步。”
元志站在宫殿外头的大太阳底下,汗水湿透了遮盖伤眼的那块布。
王显、于登上前转述圣意,当王显轻把元志脉搏时,心里一沉。他习惯随身带干净麻纱,说道:“我为别驾更换眼布,现在才七月,还得炎热一段时间,别驾记得,要是在自己府里,就让伤眼透透气。”
送元志出斋宫范围时,京兆王身影出现,元愉无视元志,只和王显、于登说话。
元志无怨容,仍规规矩矩向京兆王行礼,才由羽林兵带离出宫。宫外,不仅幕僚苟起在等候,上午帮着廷尉署审案的小吏谷楷、管贤也在。
登车后,元志迅速扒开后腰,由管贤针灸,解除进宫前对肾气、心脉的压制。这种压制一旦超过两个时辰,就真的伤身了!
苟起手里捏着银针,学管贤的手法捻动,管贤收针后,说道:“我这手医技,是用胡家二百多条人命学来的,你要是空扎就能学会……”
苟起打断对方:“我学不会你的针技,可是早学会了谷楷的针技,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成鞠囊?”
再说京兆王元愉。
昨天美妾被杀,令他失了理智,他目前没能力和广陵王硬拼,但是泄露他府宅私事的卢渊,他岂能饶对方!于是他召集武士大刀阔斧闯进卢宅,打砸泄愤半个时辰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