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司南溪极为意外,下意识地讶异道:“你是何人?”
那人倒吊于房檐上,忽地身形一闪,瞬到了他跟前。
“你认识我?”
“修为竟退化成这样,难怪要隐姓埋名窝在这么个地方。”
在他眼里,司南溪现在这副模样,跟废人几乎没有二样。
司南溪皱眉沉吟道:“老子今天是做了什么孽?!先是被寒霜子背后捅刀,再是被荔枝姑娘下毒,回了府还有这么个看不出修为深浅的霸体术高手在等着自己。”
“几十步的距离,能做到悄无声息地藏到我身后,以阁下这种修为,深夜潜行于此,应该不是特意为了嘲笑我吧?”
那人一笑置之,开口说道:“你很聪明,但这次你猜错了。”
司南溪轻松写意地将自己身子撑起,透过昏暗的灯光,朝他笑问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霸体术又如此之高,如果我没猜错,你是鄘洲帝身边的人。”
那人神情自若,并没有跟司南溪挑明身份,心中虽有些不耐烦,却依旧微笑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相信世子殿下的命也很宝贵,不知三年前的一桩婚约,世子殿下可还曾记得?”
言至于此,司南溪总算知道了这人的来意,难怪这人修为极高,却跟自己在这里磨磨唧唧说个不停,原来是为了那桩婚事而来,司南溪暗自冷笑。
这种政治联姻都是各怀鬼胎,如今自己身败名裂又被除了祖籍,自然不再具有利用价值,趁着自己落魄的时候将婚约解除,说不上落井下石,但总让人有些心生不爽。
不管如何,这人总归不是来取自己性命的,想到这司南溪开口道。
“记得”
“记得便好,世子殿下是个聪明人,相信也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给我一个能证明你身份的物件,我也好回去给小姐交差。”
司南溪拍了拍胸口,笑着将他打断道:“我胸口有道胎记倒是能证明我身份,你要是想……”
两句调侃刚出口,下一刻,司南溪就再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头跟身子转瞬间就已经贴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一个成年男子健壮的身躯,此刻却如一张薄被似的被摁在了墙上,原本就虚弱的司南溪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你如果还是白翊军的少将军,司南洲的世子殿下,我或许还有兴趣跟你在这耗着,只是现在我的时间可比你的命要宝贵很多。我数五下,你点点头,就当做你同意了,否则......”
快被勒死了的司南溪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头微微下压,那人手指松开的间隙,司南溪手中隐隐泛起一阵清冷。
直到再一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司南溪这才感觉到能呼吸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司南溪将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扯了下来,朝他扔去,顺口说道。
“见过生性敛财的,见过贪慕权力的,见过沉溺美色的,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如此强硬地找另一个大男人要贴身之物的,莫不是你有些什么特殊的癖好?”
趁那人抬头接玉之时,司南溪朝她仔细打量了片刻。
他的面容说不上精致,五官却极为立体,相较起司南溪印象中的鄘洲男子,多了几分干练少了几分含蓄。
那人微微眯眼,将司南溪扔给他的玉佩放在手中掂了掂,微笑道:“世子殿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