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锦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接了几簇雪花捧在手心,头上的银饰在她一颦一蹙间发出清脆动听的碰撞声。
“哥,你就像这雪,刚落下来的时候也是好看绚丽的,但到了地上被人踩过后,就只剩一滩惹人厌烦的浊水了。”
“什么意思?”司南溪不解地问道。
“你娘亲,在父亲成为司南洲新一任暔帝的那晚,偷跑出了宫,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了。不过说来也奇怪,父亲竟然没有派人去追,只是当众宣布废了你的承袭资格,不再列入宗家之人。”
“什么?”司南溪过于震惊,以至手中的筷子都吓掉了一根,脑子里残存的那点记忆着实不支持他继续思考下去。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等于是没爹疼没娘爱了?难怪连住的地方都这么破破烂烂。”
“倒也不是,父亲虽然迁怒于你,但毕竟也是亲骨肉,早些时候也是跟我们一起住内宫的,只是……”话到一半,司南锦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哥你那时候心高气傲不甘认命,五年前卫幽之战,你主动领命去了北境拒敌,但后来,因为…因为一些事,你害死了好多好多人,整个朝堂震怒,父亲这才将你废了,贬到这残破已久的蓬莱阁来。”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哥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郁郁寡欢,半年前也不知怎的,得了场大病,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加上这两年在蓬莱阁当值的侍女侍卫,一个个病的病,死的死,所以再也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当值。再到后来的事,哥你应该都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