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的尽头,两名侍卫正艰难地逆着人流往宴会厅里迈着步子。二人贴着墙角,好不容易蹿了进来,一路小跑到了高台底下,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
这两名侍卫穿着打扮迥异,一个着黑甲,手持刀刃,一个着浅色便衣,朝桌上两名男子分别耳语了几句,随后退了下去。
毗邻同坐的二人,更靠近高台的是司南洲的四殿下——司南云恒,司南国近些年崛起的重要人物。另一位,便是良歧族老宗主的嫡孙——良歧戊。
二人相视一笑,显然并不在意,只觉得这事给这场“平凡”的宴会带来了些许乐趣。
“你这位弟弟胆子真是不小,云恒兄可知那姑娘是谁?”率先开口的是良歧戊,言语间的神态一改先前的随性,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一旁的司南云恒并未急于回答,慢慢地抿了一口酒,“你说他们二人打起来,谁赢谁输?”司南云恒不按常理,反问良歧戊。
“呵,云恒兄这避重就轻的功夫属实不错,我良歧家的修行自成一派,照异荒修为的灵、阶、羽,遗四大境界来看,我那族兄怎么说也有个灵境六七段的实力。倘若你没诓骗我,那位白衣少将军真的灵力全失,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又能厉害到哪去?真全力打起来,恐怕你五弟,不是对手。”
司南云恒眉眼一挑:“赌一把?我五弟那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
良歧戊愣了愣神,随后伸出手笑道:“跟你赌,赌注是什么?”
来白鹤城之前,良歧戊本以为那位一改中原异荒格局的司南云恒,应当是杀伐果断无比威严之人,否则如何在十几年里,治内乱平外患,造就司南洲如今的伟业?
再看看眼前这位好酒喜乐,随口便将打、赌二字挂在嘴边的男人,实在难以想象他就是那位被世人称颂的司南四殿下。
司南云恒嘴角微翘,开口道:“良歧族的锻造技艺天下闻名,你要是输了,留几柄珍品利刃在太平宫如何?我若输了,我便给你几块南渊的圣晶石,那可是炼铸兵刃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良歧戊内心讥讽地笑了一瞬,暗骂道,“老狐狸的尾巴还是藏不住了,谁不知道南渊虽在司南洲境内,但里面的一晶一石,一草一药哪轮得到他司南云恒来做主?”
想归想,良歧戊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悦,轻声应道,“好,顺便告诉云恒兄,那姑娘…...是我族兄未过门的小妾,如此一遭,他可不会手下留情,你这位弟弟,看来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