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子静静地悬挂在梁上,她全身上下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色。她那及腰的长发被白色的发带紧紧缠绕,仿佛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束缚。
她身后整整齐齐摆放着女子出嫁的凤冠霞帔,清晨的阳光透过窗花,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那已然逝去的容颜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哀婉。
司南溪缓步走进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望着那姑娘精致的妆容,梳得整洁的发髻,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仿佛她只是在做一个美丽的梦。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即将要出嫁的女子闺房无异。只是她悬在半空中,孤单且僵硬的躯体,代表着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
眼前的一切着实让人感到阵阵悲凉。
司南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他想要伸出手去,轻轻地将那位白衣姑娘的遗体取下,为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放好。然而,每当他靠近时,总觉得那姑娘身穿的洁白衣裙与背后的艳丽霞帔,仿佛都在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芒,刺得他心生痛楚。
那道目光的背后似乎在狠狠地咒骂他,骂司南溪明知女子的贞洁名声在这个时代比性命还重要,却不肯放心自己的尊严替她解释清楚,逼得她只得以死自证。
“殿下,从书房搜到的。”
一名侍卫递给司南溪一封褐色信封,信的抬头赫然写着“休书”二字。司南溪闭眼冷笑,已然明白一切,信的内容对他而言,又有何关系。
司南溪来这个世界的这六年,有很多人为他而死。他们有的死于异族高手的刺杀,有的死于敌国大军的屠刀。
这些人死了,司南溪也会难过,也会心痛,可他从没质疑过什么。生逢乱世,死侍存在的意义便是守卫主人,士兵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国家,他们的死,死得其所。
但眼前这位姑娘的死又算什么?自己要自杀谢罪吗?杀她元凶更多是世俗的眼光与偏见罢了!
“五殿下,此事我已派人告知良歧一族,可…...”
司南溪缓缓转过身子,丢了魂似地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中尽是无奈与自责。发觉禀告之人正是先前那位守备小将。
“他们来了么?让良歧少宗主在殿内稍作休息,此事因我而起,我会解释清楚的。”
“五殿下,他们......他们没来。良歧那位少宗主听了通传后,命族人例行往东走了。只是差属下转告五殿下一句话。”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