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已上桌,伙计摆好碗筷,招呼两人吃饭。
“有心就是慈悲。若三公子有过分之举,你劝一劝总是做得到的。”莫待指着一家临水而建的酒肆问,“那就是赫赫有名的忘情酒庄?”
“是。忘情酒庄只有笑红尘,据说喝过的人都不会忘。”
“长风说笑红尘醇馥浓烈,如金波玉液,我得多买些。”
“你买?有钱么?我可记得,某人早把钱布施干净了。”
“你有就行了。”莫待说得理直气壮。“我远道而来,该你尽地主之谊,为何要我花钱?”
“是是是,该我花钱,该我花钱。我这就去把今天的饭钱和房钱结了。”
“不用这么麻烦,明天还得吃早餐,到时候再结也不迟。你尽管放心,我不跟你抢。”
“某人白天不是还说不要我养么?”
“我只是说不要你养,又没说不花你的钱。你养我和我花你的钱,是两个概念。谢三公子切莫混为一谈。”
“我不管!反正,我就默认为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莫待嘶了一声:“你属狗的?”
“不是,我是属于你的。”谢轻云笑道,“我得把你看紧点,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谁会跟你一样眼瞎?”莫待翻了个白眼,“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谢轻云本欲回嘴,见莫待已坐回到桌前,一副食不言的端庄模样,只得作罢。他自斟自饮,一双眼不离眼前人。多日的披星戴月,并没能使莫待有丝毫疲态。乌黑油亮的发丝垂顺而不见凌乱,衣衫也一如既往地整洁。当然,苍白的面容依旧苍白,且稍有清减。怕是只有皇族的人,才能养成如此高贵的气质和这一丝不苟的生活习惯。皇族?会是哪里的皇?又会是哪一族?
莫待似乎没注意到谢轻云在打量自己,只一心一意享受食物,慢慢地,细细地,像个牙口不好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