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惊天大孝女！”元宵一本正经地开始赞叹，还竖起大拇指。

“我不跑还能怎么办？如果站在原地等着挨打，阿爹下不了台，只好拿棍子把我打一顿。万一不小心打伤，阿爹又要暗自伤心。没听说过小杖则受、大杖则走么？父母盛怒之下，万一把孩子打伤了，过后父母岂不是更伤心。”

“所以思来想去，连小杖也不能受，直接跑掉最合适。免得不仅我挨打，随后阿娘又要过来把阿爹骂一顿。一个挨打、一个挨骂，两个人都遭罪。不是么？”小淇对着元宵眨了下眼睛，开始反问。

元宵闻言，若有所思，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阿爹要教训自己，也是躲在阿娘身后。如果两人都要教训自己，则是撒丫子就跑。刚好暗合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的古训。

这小淇，真是看得透彻，脑瓜子确实不一般。

“那你现在重新说下，我是不是惊天大孝女？”小淇撅起小嘴，嗔怪道。

元宵不得不承认：“这么一说，小淇姑奶奶，还真是个惊天大孝女！”

“你才姑奶奶！不对，你才姑爷爷......呃，好像也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小淇恼羞成怒，追上去就要拧元宵。

两人一追一逃，只留下一路打闹声。

晚上依然是搭两顶帐篷露宿山顶，但只到后半夜，元宵就把小淇喊醒，说要带她去看看天没亮之前的小镇，黎明到来之前的早点摊。

小淇一骨碌就爬起来，非常感兴趣，她也好奇：后半夜的人间小镇，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几十里外就有一个凡间大镇，因为规模堪比小城。两人很快就来到城镇最北端，天还黑着，但前方的街道上，一路都挂着灯笼，所以街上景物也都清晰可见。

没走多远，元宵伸手向左前方一指，开始介绍：“小淇你看，这里有很多人，应该就是这个城镇的蔬菜集散地，全城镇的菜贩，都要这个时间赶过来，提前批发购买菜品，然后再分散到各个小摊位去进行摆卖。”

“我们一般人都在白天才去菜市场买菜，却不知道菜贩摊主后半夜就开始忙碌起来，根本睡不到一个整夜觉。我们常说修仙不容易，比起这些人，修仙那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继续向前，街道两边有门面的饭馆，已经开始在熬汤备菜，等待天亮后的上门食客。

而街边上，还有很多流动摊位，都是卖各种早点小吃的，他们没有门面，只能在街道两边的马路上摆摊，而且还要注意不能挡住后面店家的入口。

不少摊位都是夫妻档，只是有些年轻点，有些年长点，两个人共同打理一个摊子，早上忙碌时才能应付过来。

“小淇，我们今天就去这家摊位吃，不管她卖的是什么！”走着走着，元宵忽然伸手一指。

小淇抬头向右前方一看，只见路边一棵光秃秃的小树旁，有一个早点摊子，旁边摆了三张小木桌和一些小板凳，摊子背后不远处，还有一辆板车，显然是摊主运送东西的工具。

摊主正在艰难地从板车上搬最后两样东西下来，那是两个笨重的炉子，一点一点往下挪。

“大姐，我来帮你！小心背后的孩子别掉下来了。”元宵立刻上前，帮忙把两个炉子提到摊位旁边。

这位瘦弱的母亲，此时才注意到身边两人，后背上的孩子大概只有一两岁，也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跟着妈妈一起打量身前的少男少女。少年，帅气阳光，此刻满面笑容；少女，容颜动人，此刻脸上却充满震惊。

小淇完全没想到，一个瘦弱的母亲，会背着一两岁的孩子，在寒冷的后半夜，跑到街边来摆摊。如果不是元宵特意后半夜带她来看，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母爱似海，深邃宽广！不用说，这估计是个单亲家庭，家中男人应该出了意外。但为了后背上的孩子，再苦再累也要扛。

“谢谢你们。你们是要？”

“我们俩想尝尝你的手艺，在你这里吃早餐。”

“啊？我刚摆好摊，还没来得及生火。你们可以等么？”女子小心地问。

“当然可以等，一点都不急。大姐，你做的是什么早餐，我刚好手痒，平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