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皇宫的宫殿外,毛文锡已经站了半个多时辰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将他淋成了落汤鸡,但他却不肯离开。
御书房内,王建正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听着冯涓的汇报。
“陛下,这几日一共筹集粮食五千余斛,盐二百余石,绢八千余匹,银五万余两,钱三百八十余万贯,登记青壮年人口八千余人。”
王建面露不悦之色,语气冰冷:“钱粮为何会这么少?朕给了你这么长时间,难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冯涓额头上冒出冷汗,连忙解释道:“陛下,老百姓的抵触情绪很大,不愿意缴纳钱粮,可能很多钱粮都藏起来了,所以征缴速度有些慢。”
“哼!看来你手中的刀剑不够锋利啊!”王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冯涓脸色微变,心中一紧,急忙说道:“陛下,这几日城中百姓死亡人数已经有数百人了,若是再杀下去,只怕会失控,而且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怕已经传到唐军耳中了,三县守军也可能已经猜出端倪。”
王建沉默片刻,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事已至此,杀一人和杀千人又有何区别?城中百姓很快就是大唐百姓了,何必再有妇人之仁,三日之内,必须尽快筹集到足够的钱粮。”
“遵旨!”
冯涓心中一喜,连忙恭敬地回答,这意味着他将有更大的权力去办差。
路过殿外时,冯涓看向毛文锡,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
“毛尚书,你这是何必呢?乱世之中,死伤些百姓乃是常事,刚才陛下已经命我加快速度,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毛文锡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冯相国,你们这种做法,以后还有机会回来吗?这简直是自断后路。”
冯涓一脸不屑,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毛尚书,你这是书生之见,百姓愚昧,不出一年半载,谁还记得今日之事?只要我们能够取得胜利,一切都会被遗忘。”
说完他大步离去,留下毛文锡独自站在殿外,陷入沉思。
宫殿内,一名内侍小心翼翼地走到王建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毛尚书还在殿外站着,需要传召吗?”
王建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书生意气,打发他走。”
待内侍出去后,暗卫指挥使从角落里走出。
“陛下,冯相国这次贪墨了不少钱财,对其亲近之人也多有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