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从谠辛辛苦苦培养的五千士兵就这样被一分为二,他听说后非常气愤,当即召集各部将校,当众斩杀论安以正军纪。
薛威和王蟾面面相觑,现在论安已经被杀,他们再说什么也晚了。
郑从谠扫视一遍厅内的诸位将领,举起酒杯说道:“好了,大家共饮这杯酒便各自归营,南有黄贼未灭,北有沙陀军虎视眈眈,我希望诸位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积极练兵。”
“谨遵将令!”诸位将校共同举杯喝完一杯酒便各自离开了,经过论安一事,他们行事也谨慎多了,郑从谠治军颇严,可不是随便糊弄的。
河东地区随着李克用的败退暂时平静了,而千里之外的西川,此时却已人心浮动。
因为上次蜀军兵变的事情,陈敬瑄对西川的统治越来越严酷,他经常派人四处查访,监视官员,这些暗中查访之人被称为‘寻事人’,他们四处打探对朝廷有不满情绪者,所到之处,敲诈勒索,一旦不从,就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不但一般百姓望而生畏,地方行政官员也无不谈 ‘寻’色变。
资阳七品镇将谢弘,因为邀请‘寻事人’‘赴宴被拒而‘心虚’躲避,被捕盗使杨迁怀疑,直接拿了严刑拷打,死在了监牢里。
七品也是官,这件事经过谢弘朋友的散播,很快便在资阳传开,几名资阳官员联名将杨迁告到了节度使衙门。
陈敬瑄最近忙着搜刮钱财填补上次蜀军叛乱的亏空,哪有闲工夫去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个小小的七品镇将,他还没放在心上。
“‘心虚’就是罪,不承认不代表没做过!”这就是他给这件事的结论。
邛州牙将阡能乃谢弘挚友,他担心自己会受到此事的牵连,左思右想觉得等死不如造反,于是杀掉来邛州办差的‘寻事人’,公开打出叛旗,很快就发展到万余人。
这年头做官的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其他州县的一些官员也怕被陈敬瑄以‘莫须有’和‘心虚’的罪名杀头,于是纷纷杀掉本地的‘寻事人’,组织武装反抗,四处攻掠城邑,天子脚下的西川短短半个月几乎失去控制。
陈敬瑄听闻叛乱的事情后十分震怒,他不在乎反叛的原因,只怕叛乱之事被皇帝知道后丢了脸面,于是快速派兵镇压。
主持讨伐的部将杨行迁乃杨迁族兄,跟杨迁一个德行,拍马屁无人能敌,打仗是一塌糊涂,数倍于敌的兵力竟连吃几场败仗,使得反叛军的地盘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