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砦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而后就非常有分寸地纵马离开了她的马车附近,似乎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花月妩挑了挑眉,轻轻地合上了窗户。
养心殿,内殿。
“陛下,入夜了。”
刘福禄看着黑下来的天,轻声问:“今夜的晚膳是准备要在殿内用呢还是?”
“去丽贵嫔那儿。”
南安帝算了算日子,也好一阵没有过去了,如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是。”
刘福禄应了声,而后便让小太监赶忙去重华宫传消息了。
南安帝看了看时辰,索性这手中的奏折也不大想接着看了,放下了毛笔,靠在了椅子上。
“陛下…”
刘福禄看他这样便知道累着了。
“无碍。”
南安帝摆了摆手,轻声说:“不用备轿辇了,朕想散散心,走过去便是。”
”是。”
刘福禄应了声,很快便打点好一切。
南安帝起身传过御花园的时候,不自觉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不远处盛开的花便不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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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开的不错。”
南安帝记得自己前阵子路过这里的的时候还不是这般鲜艳,他看着花,突然想到了唐清璃。
他的女儿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也让他意识到,许多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简单,是璃儿一直都自己默默地在付出,他的璃儿,一心都为了他。
可是他却忽视了她那么多年,甚至从来都没有为她想过半分,一直都在冷落她。
“璃儿…”
南安帝抿了抿唇,不自觉叹了口气。
“陛下。”
刘福禄听到了南安帝的喃语,轻声说:“公主应当在回来的路上了。”
“回来的路上…”
南安帝点了点头,又说:“刘福禄,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陛下是天子,怎么会有错。”
刘福禄连忙摇头,听起来诚恳无比。
“天子?”
南安帝嗤笑了声,右手握着手中的佛珠砸在了左手掌心,淡淡道:“天子啊…”
“陛下…”
刘福禄张了张嘴,看他神色不大好的样子,又闭上了嘴,一句话没说。
“不去重华宫了。”
南安帝半路改道,握着佛珠说:“去一趟公主府瞧一瞧吧。”
“陛下,这个时辰不大好…”
刘福禄匆忙想要阻止:“这会宫门已经落锁了,天黑成这样,出门不安全。”
“刘福禄。”
南安帝语气淡淡地,停下了脚步,温声问:“你方才说什么?”
“陛下…陛下…”
刘福禄着急地汗都流下来了,他擦了擦汗,刚想说话,南安帝便打断了他。
“你方才说,朕是天子。”
南安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朕是天子,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朕有哪里去不得?嗯?!”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刘福禄啪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起来吧。”
南安帝没有看他,只往前走去,沉声道:“把竹影青给朕寻来,随朕一同出宫。”
“是。”
重华宫,内殿。
“陛下为何又不来了?!”
丽贵嫔听了这话直接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
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还以为今日能够重新夺得陛下的恩宠,这算怎么回事?!
“听说陛下突然身子不舒服,这会回养心殿歇下了,太后娘娘安排了太医过去,这会正在养心殿陪着,让所有娘娘都不要打扰。”
伊曼看着丽贵嫔愤愤不平的样子,轻声说:“娘娘,太后娘娘都这么说了,这…”
“罢了!!”
丽贵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冷地说:“既然陛下身子不适,那本宫还有什么法子?若是真的眼巴巴地凑上去,那也只不过是惹人厌烦罢了。”
“娘娘息怒。”
伊曼连忙跪了下来:“娘娘,这个时候若是传出了您对陛下不满的消息,陛下必定会生气的。”
“本宫知道。”
丽贵嫔冷哼了声,说:“本宫还没有那么蠢,陛下既然身子不适,那本宫明日再去看看便是!左右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本宫等得起!”
“是。”
伊曼松了口气,只待明日便好。
京中,公主府内,大门轻轻开启。
这是南安帝头一回在唐清璃不在的时候踏入公主府内,这是礼部依据规矩设立的公主府,没有添置其他半分逾矩的东西。
南安帝一步一步走过,他看着面前的公主府,每一寸都分外合规,并未有任何的铺张浪费,甚至就连多余的装束都没有。
“老奴叩见陛下!”
急匆匆跑来的是唐清璃特意安排留在公主府的管家,名为何福来,平日里是谭诚主事他相助,如今谭诚不在,他便是公主府最大的管家。
“起来吧。”
南安帝摆了摆手,语气淡淡:“朕不过是想璃儿了,过来瞧一瞧罢了,没有什么别的事,这地方朕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你带着朕随意走走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