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
唐清璃看着她,压低了声音:“此事已经过去了,儿臣也没有要追究。”
“为什么不追究?哀家支持你去追究!”
太后看她这般懂事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她清楚地知道唐清璃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她不想再让唐清璃吃苦受罪,尤其是在归京路上发生这些事之后,她本能的想要给唐清璃更多,要让她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皇祖母。”
唐清璃心头暖暖的,她笑着握住了太后的手,轻轻地说:“儿臣知道,皇祖母对儿臣自然是极好的,可是有些事并非讨一个公道便能够过去的。”
“你把此事和哀家说说。”
太后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皱起眉头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儿臣也觉得很奇怪…”
唐清璃把自己在永乐城庄子上发生的事和太后复述了一遍,把韩霜锦在其中的事稍微掩盖了一下,着重说了说庄子上的事。
“他为何要这么做?”
太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不妨碍她对唐明琅的观感下降。
“儿臣也不知道。”
唐清璃摇了摇头,轻声说:“或许是因为儿臣的身份地位与之前不一样了吧。”
“你还在耿耿于怀此事。”
太后一听这话便反应过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皇祖母,儿臣心眼小,没那么容易忘。”
唐清璃知道这是最好的借口,她看了一眼太后,低下头故作落寞:“儿臣那个时候是确确实实付出了真心,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哀家知道。”
太后重重点头:“纯贵嫔那件事做的不地道,哪怕后来纯贵嫔把人给放了出来,我看你也不怎么与唐明琅亲近了,哀家便知道你心里有疙瘩。”
“皇祖母,她做了那样的事,儿臣自然心里不舒服,而且也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唐清璃哼了一声,又说:“现如今他们又盯上了父皇给儿臣的庄子,说不定就是和以前一样,要把儿臣的东西给取走!”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
太后点了点头,看着她:“那你想怎么做?和哀家说说,看看哀家能不能帮上忙。”
“儿臣觉得此事或许是一个简单的试探,唐明琅想要把之前的事揭过去,同时还想要与儿臣处好关系,想要儿臣帮他。”
唐清璃在太后面前没有藏私,她看着太后,轻轻地说:“如今儿臣在朝堂上虽然没有话语权,但超品公主的身份是天然的优势。”
“继续。”
太后点头,她自然能够明白唐清璃说的这些,心头也不自觉有了思虑。
“儿臣其实原本对唐明琅也还好,只不过他对儿臣的试探还有太强的功利心实在是让儿臣对她特别不喜,哪怕他如今对儿臣嘘寒问暖,儿臣也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直接对儿臣下手。”
唐清璃是真的担心此事,她对唐明琅的印象也确实一般,尤其是这种性子稍微有些孤僻的,很容易就会因为达不成目的就对旁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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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太后理解地点了点头,突然问了一句:“所以璃儿,你选了谁?”
这储君之位摆在这里,毕竟不可能永远都悬空,总要有人坐着的,唐清璃如今虽然算不上一句权势大,但毕竟是永乐公主,而且又刚刚晋升了超品公主的位分,在一定程度上位同储君,肯定会有很多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父皇喜欢哪个,儿臣便选哪个。”
唐清璃没有在太后面前展露自己的欲望,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太后如今对南安帝还是极为疼爱并且格外信任的,自己在她心里也有份量,但肯定没有南安帝多。
从太后知道回京路上她会遇险,但是在给她的信中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便能够看出来。
太后对她确实是疼爱,但是这疼爱要在不伤害南安帝的布置之前才可以,所以唐清璃知道有些事可以说,但是有些事不能说。
“是对的。”
果然,太后听了这个答案特别满意,她点了点头,拍拍唐清璃的手,轻声说:“你的父皇不会害你的,一定会挑一位很不错的储君,能够在日后牢牢地护住你。”
“皇祖母…”
唐清璃听了这话很是感动,她握住了太后的手,接着说,“儿臣何德何能,能够得父皇与皇祖母这样的关怀与疼爱。”
“瞎说什么胡话!”
太后听了这话很不开心,她看着唐清璃,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是这南朝的长公主,是陛下的唯一嫡亲公主,这都是应该的。”
“皇祖母,儿臣也担心。”
唐清璃轻轻地靠在太后的胳膊上,接着说:“儿臣也会害怕的。”
“怕什么?”
太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柔声说:“你不必担心,皇祖母向你保证,皇后的那个位置永远都会是你母后的,没有别人。”
“真的吗?”
唐清璃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兽一样,蜷缩在有安全感的角落里,轻轻地问:“皇祖母不会骗儿臣吧?”
“皇祖母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后轻轻地敲了敲唐清璃的额头,轻轻地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放心吧璃儿,皇祖母答应过的,是你的就只会是你的。”
“儿臣相信。”
养心殿,内殿。
“你是说璃儿去了慈宁宫?”
南安帝看了眼刘福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为何璃儿没来寻朕?”
“这…”
刘福禄脑袋飞快运转,天知道这公主殿下为何不来寻陛下啊!他也不知道啊!
“行了,朕没有一定要你解答。”
南安帝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去慈宁宫传个话,让璃儿一会过来就是。”
“是。”
刘福禄恭敬地应了声,让人去慈宁宫中给佩兰姑姑递了个话。
午休过后,南安帝起来便得了信,唐清璃已经在内殿候着了。
“怎么不告诉朕?”
南安帝皱了皱眉,看着刘福禄,面色不愉。
“奴才该死!还请陛下恕罪!”
刘福禄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个头。
“行了行了。”
南安帝摆了摆手,又说:“走吧。”
他快步来到了唐清璃在的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