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有些怪异。”
唐明琅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哦?那你说说,何处怪异。”
南安帝听了这话挑了挑眉,他并不觉得唐明琅是出来维护苏定生的,想必是拿了什么把柄。
“父皇,按理来说,这苏康既然害怕事情可能会被人发现,那他就应该藏得更加严密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很容易就被人发现。”
“儿臣觉得,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何书信在他房中院中都能够轻易寻到,那既然如此,想必他身后站着一位能够给他底气的大靠山。”
“他的书信内容想必也是与这位大靠山联络,他才会觉得一切都无碍,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哪怕被发现了也会有人保护他,便不会藏得太深。”
“苏定生大人一直说自己未曾做过这样的事,可是苏康应当是苏氏一族的人吧?”
唐明琅的分析一字一句都特别在理,南安帝听了也不自觉点了点头,心中对他有些满意。
“话不能这么说。”
唐明荣还是有些没忍住,听唐明琅先开口了,也跟着站了出来:“这一切都是九弟自己的猜测,你并没有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呵呵。”
唐明琅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真凭实据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这书信不是吗?”
“这书信如何能算?可以伪造的。”
唐明荣微微蹙眉,抱拳看向南安帝:“父皇,儿臣觉得此事疑点太多了,还是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你觉得疑点多?多在哪里?”
南安帝转了转自己手中的佛珠,淡淡地问了一句。
“父皇不觉得,此事就是针对苏大人而来吗?”
既然已经站了出来,唐明荣就没想着往后退了,今日一定要把苏定生摘出来,不然顺藤摸瓜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查到自己身上。
“你觉得是朕针对他?”
南安帝脸色很难看,这查买官卖官一事,是南安帝下旨交代给许三归去做的,若真是有人针对他,唐明荣这意思不就是在指责自己?
“瑞王殿下多虑了。”
许三归应声站出,恭敬地行了个礼:“是微臣顺着脉络挖出了苏康,并非刻意针对苏大人。”
“就是你!”
唐明荣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一定是你对苏大人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栽赃陷害他。”
“瑞王殿下这话让微臣有些不解。”
许三归闻言蹙眉,脸上带着正正好的疑惑:“微臣此前与苏大人并没有什么往来,又为何会对苏大人怀恨在心呢?不过是做自己的分内之事罢了。”
“是你对吗?唐清璃?”
唐明荣这会有点疯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会血气翻涌的厉害,看到许三归旁边站着的唐清璃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把人给弄死。
“与孤有什么关系?”
唐清璃挑眉看了他一眼,语气满是不屑:“瑞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要往孤身上泼脏水。”
“是你!你见不得我好!所以才冤枉苏大人!一定是你!唐清璃!”
唐明荣如今什么都不想了,他直接跪在地上看向南安帝,沉声道:“父皇!唐清璃是个妖女!她对整个朝廷都居心叵测,您不能留她啊!”
“啧啧啧。”
唐清璃啧啧称奇,轻轻地说:“瑞王这是保不住自己的人,就开始攀咬孤了吗?”
“此事与永乐公主有何关系?”
南安帝听了唐明荣的话也很生气,此事从头到尾唐清璃都未曾参与其中,只不过是他从唐清璃身边要了个许三归而已,唐明荣就记恨上了唐清璃,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怎么会没关系!许三归是她的人!”
唐明荣怒吼道:“若不是因为她安排许三归去栽赃陷害,如何会出这么多不应该出的事情?”
“瑞王殿下这话,微臣不敢认同!”
许三归连忙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陛下,微臣没有做过这种事,不过是顺着脉络查到了苏康,并没有什么栽赃陷害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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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
南安帝一锤定音,他并不觉得唐清璃有参与这件事情,而且据他了解,还是苏康先安排人把韩霜锦给掳回府中的,许三归也不算是恰好路过,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赶过去的。
唐清璃与韩霜锦的关系不一般,故而许三归这么做,南安帝也能够理解,他并不觉得此事是唐清璃又或者韩霜锦提前预知。
“父皇!您不能这样!”
唐明荣再一次感受到了南安帝明晃晃的偏心,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
“瑞王既然觉得是孤做出来此事,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平白无故的指责,谁会觉得你说的话是真的,而后听信于你呢?”
唐清璃挑了挑眉,语气虽然淡淡地,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容反驳的感觉。
“父皇,儿臣觉得皇姐说得对。”
唐明琅又站出来毫不犹豫支持唐清璃了,反正他这段日子这样的事情干的多了,朝臣也不会多说什么。
谁还不知道代王殿下最喜欢长公主了,这是恨不得把长公主供起来,就害怕她被欺负了。
“你有证据吗?”
南安帝看着唐明荣,眼中晦暗不明。
“儿臣有!”
唐明荣咬了咬牙:“儿臣有人证!”
“人证?”
南安帝嗤笑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人证带上来,让朕看看,究竟是什么证据。”
“是。”
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唐明荣没有办法,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小太监,把自己安排好的“人证”名字告诉了他。
在后面的苏定生握紧拳头,他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告诉唐明荣不要掺和进来的,他自己能够处理好,最差的结局无非是他与苏康一起死,那还能够保留唐明荣。
如今好了,唐明荣直接插了一脚进来,这下哪怕最后他们赢了,陛下心头也会有一根刺。
怎么办…怎么办…
苏定生这会头脑飞速运转,却始终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传人证杨无悔!”
随着一声公鸭嗓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殿门口那个缓缓走进来的男子。
杨无悔一袭长衣并不华丽,胜在淡雅整洁,他恭敬地跪在了地上,行了个礼:“草民杨无悔,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且起来回话。”
南安帝摆了摆手,对唐明荣叫来的所谓证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