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晃晃悠悠的轿子骤时停下,以为到达目的地的张仪擦了擦眼泪,等待着丫鬟为自己掀开帘子。
锣鼓声停,帘子却迟迟未开,张仪微微愣了愣,下一瞬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只要她不愿嫁,多少人都别想阻拦我带她走。”
喧闹的街道,迎亲队伍被迫停在中途,拦住队伍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衣,束起的秀发随风飘扬,慵懒地抱着自己的剑,就这么静静站着,都让迎亲队伍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威压,不敢往前。
“这位大侠…”
管家福叔勒住缰绳,一眼就认出了拦路的人。
老爷果然没有猜错,他还是来了。
“刘家好大的排场。”
萧知山抬眼,唇角微勾,语气带着些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新郎官上不了台面呢。”
“萧大侠!慎言!”
福叔闻言一惊,连忙开口制止:“今天是小姐大喜之日,还请大侠莫要乱说。”
“大喜之日?”
萧知山嗤笑了一声,偏了偏头将目光投向福叔身后的轿子上,轻声问:“你可曾问过,她愿不愿?”
“大小姐自然是…”
“不愿。”
萧知山打断了他的话,道:“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福叔一听这话,警惕地挥了挥手,跟在迎亲队伍里的家丁就把轿子围了起来。
利剑出鞘,迎着风声,微风吹起的衣带轻轻飘着,将英姿飒爽一词完美具象。
“萧大侠,你可想清楚了…”
福叔看着执剑而立的萧知山,心中警铃大作,还想规劝两句,他扬声便打断了他的话。
“只要她不愿嫁,多少人都别想阻拦我带她走。”
萧知山脚尖轻点,手腕轻轻一翻便玩出一个剑花,引得旁边围观的百姓惊呼潇洒。
“拦住!都拦住!”
福叔吓得握紧了手里的缰绳,迎亲队伍里不仅有张府的人,还有刘府派来的所谓高手,但在萧知山手中也占不得几分便宜。
帘子悄然开启,慌乱中,没人在意端坐在轿子里的她,她勾唇,心渐渐安定。
利剑飞扬,所到之处无往不利,福叔看着不断倒下的高手,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大侠…”
“不好意思了福叔。”
萧知山一个翻身,翻手收剑,将挡在轿子前的家丁击倒在地,却也控制着分寸没有伤及内脏。
“你来啦。”
张仪早早便摘下了盖头,看着他撩开帘子,轻轻地笑了笑。
“我说过的,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带我走吧。”
张仪没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径直扑进了他怀里,哽咽着:“我等你好久了,我怕你不来。”
“我会来。”
萧知山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脚尖轻点,瞬间便带着她飞上了街道旁的屋顶,然后迅速往城门口逃去。
福叔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除了他,其他带出来的家丁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叹了口气,默默地从马上下来,这场婚事终是成了笑话。
入秋的金明寺人声鼎沸,张家近年来的生意顺风顺水,张老爷认为是上天赐福,每月都会带人前来上香还愿,风雨无阻。
禅房后院里,菊花和桂花交错,长势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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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屏退了跟着的丫鬟,一个人坐在大槐树下的秋千上,晃晃悠悠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咳咳…”
一阵咳嗽声让坐在秋千上的张仪愣了一下,随后猛然站了起来,有些后怕地看着身侧的树干。
映入眼帘的黑色劲装让张仪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你是谁?”
“我…”
突然倒下的男人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张仪犹豫了片刻,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你醒醒…”
张仪轻轻地推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样子,而他的肩膀不断渗血,染红了张仪的手掌。
“小姐…”
“噤声!”
丫鬟秋欣去而复返,带来了张仪方才惦记着想吃的糕点,见倒在地上的女人,惊呼出声。
张仪呵斥了一声,环顾四周,又道:“把他扶入禅房。”
“小姐…”
“听吩咐便是。”
入夜,张仪说想静心,婉拒了住持派人送来的饭食,只留了秋欣一人。
“小姐,金疮药。”
秋欣递上一个盒子,看了看床上的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人,惊呼:“小姐,您?”
“把盆里的水倒了,隐蔽些。”
张仪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只接过了盒子,坐到了床边。
“小姐!我们与他素不相识!这个男人不知来历,您怎么不仅救了他,还给他擦身子换衣服,现在还给他上药?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