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帖就静静地铺在桌案上,再怎么看也不会从里面瞧出花来,可皇后偏偏看了好半晌,直到李子冀退回到了大殿中央后方才收回目光,问道:“这就是你的答案?”
人各有命,生来注定,我们不能改变出身,但可以改变以后,所以不要有任何的踌躇犹豫,大胆去做想做的事情。
这就是李子冀给的答案。
他始终在做自己想做,自己愿做的事情。
鸾凤殿第三次变得安静下来,皇后端坐着,不再说话,这是让他离开的意思,但李子冀却并没有离开。
他心里有一个疑问,固然自己思量的七七八八,但终究不如问出来的干脆。
如果是放在写那幅字之前,他绝对不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但写出这幅字后,剑意如青云直上,胸中凛冽不吐不快。
最重要的是,这幅字足够换取他想要的答案。
“皇后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皇后。”
李子冀抬头看着皇后,主动开口。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却将目光看向了他。
李子冀想了想,然后问道:“遂宁那场大水,是您做的?”
在来到长安之后,被中年刺客刺杀之时,他一直都在怀疑国公府,事实上很久以来他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后来接触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便有了怀疑。
“我一直在思考,如果仅仅只是要杀我,哪怕是很多眼睛都在盯着国公府,国公府也有很多方法悄无声息的杀掉我,何必要水淹遂宁,何必要任由我从遂宁一路平安走到长安城。”
“当目光局限在国公府的时候,这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可当目光放到您的身上,那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皇后的面色没有一点变化,李子冀的声音也始终平稳。
“杀我,只是借口,您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水淹遂宁,您想杀人,杀很多人,借此来试探陛下的反应。”
“陛下做事依从国法,但死了六万人这种大事陛下必然是要一查到底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陛下对此事一言不发,您的试探迎来了最好的结果。”
“于是,庆苍国联手儒山,怜月公主带着木南山去扶摇台棋战。”
“然后是落凤峡,桃钟祭,一场大水掀开了风云争端,圣朝终于是随之动荡起来,而在很多朝臣眼中看来,这仅仅是国公府对我的杀意,很好的掩盖了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