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听完道:“真是老张走了,你俩就搞个这个,猪脑子。”
这事我冤枉呀?
笨蛋,出了事谁听你喊冤,只要事出在安平,你是代理乡长,你就不怨。就算判你一个次要的责任,吴香梅打六十你的四十也跑不了,但是吴香梅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了,你现在可是挂着代理两个字,这个时候,最为忌讳的就是出纰漏,到时候够你喝一壶的。我今天给二嫂打电话说客车办营运证的事,二嫂还说了道方同志的事情,说道方同志最不喜欢搞层层陪同,也不喜欢住在地区和县里的招待所,就喜欢和群众同吃同住,专门嘱咐我一定要提醒爸。
那咋整,找不到人啊?
晓阳略作沉思,我估计县里马上要找你们问话了解情况。我看这样,你们抓紧时间写个方案,把时间落在前面的日期,就把这户人要两个身份的事写清楚,把你们准备采取的措施想清楚。
什么措施?
你们肯定有措施呀。比如这一个正式的,另外一个可以是临时的。就以这件事沟通不到位来解释吧,毕竟他们呢也不占理。出了问题你们总要找个人呢来承担责任。
我想着晓阳说的,就说道,喊谁来承担责任?我是乡长,这个时候只有我去承担了。
晓阳道:“傻的你,你们有组织,有班子,吴香梅是你的班长,你去找吴香梅,她知道谁来承担责任最小。”
挂了电话,我想着晓阳应当是心里有答案,但是却不愿说,也许晓阳电话里不愿说,又或者这件事不能说。
到了吴香梅的办公室,老卫已经在了,周边十里八乡,沾亲带故地找了一遍,没看到人。我把解决方案一说,吴香梅静静地听着,轻轻一拍桌子,道了一句,只有委屈咱孙向东了。朝阳,刚刚孙县已经打来了电话了解情况,你马上写方案,我当时确实给他们提过,一个正式的一个临时的。咱们明天就去县里给乾坤副书记汇报。
看着吴香梅也有些慌乱,我马上回了办公室,开始写方案。
在县里邓牧为的办公室里,邓牧为将齐江海叫了过来。打算安排一些工作,这些时日,故意冷落了一下齐江海。对一个有事业心又或者野心的人来讲,不安排工作是对其最大的冷落,也是对其的一种磨炼。
邓牧为用余光看着局促不安又有少许期待的齐江海站在桌子前,并没有着急让其坐下,而是继续翻阅着文件。直到七八分钟后,邓牧为才淡淡地说了局,坐吧!
哎!
说说,来的时间不短了,都干了哪些工作呀!
报告邓县,收发文件,会议服务,写稿审稿!
恩,你写的稿子我看了,不愧是大学毕业生,是有些高度的,但是那和实践结合还有欠缺。
邓县批评的是,我下一步努力改进。
哎,这不叫批评,充其量啊是建议,你说得很好,努力,改进。但是最为关键的是努力改进要认清自我,找准方向,再去努力改进。年轻人有些错误不可怕,谁不犯错那,但最为重要的是要有纠错的胆量,错了就改嘛!我们搞工业强县不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嘛。你到府办来,同志们是有不同意见的,你很聪明,想必应该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但是那不要悲观,悲观者那永远正确,但是乐观者永远前行。府办主任,位置关键,你不能总干一些打杂的活。这样,这次道方同志来,地区是没有领会省里的安排的,省上有人已经给我打来电话,道方同志不让陪同,不住县城,要和群众同吃同住。你作为府办主任,要遵从这个指示考虑工作,现在友福牵头整个工作,你们也是党校同学,你把这个情况及时和他通气,做好两手准备。有时候县里领导忙,考虑得不够周全,你要起到参谋助手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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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牧为话一说完,齐江海顿时深感压力传导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地区的要求是以文件下发的,而和邓县说的完全不一致,看来大家所传的邓县是俞泰民的儿女亲家所言不虚啊。而看来自己最近老老实实地干活还是被邓县看在了眼里。看来齐叔说得对啊,人心要实,火心要虚,钟毅和邓牧为都是聪明人,不会一直让自己坐冷板凳的。
齐江海在笔记本上记录了邓县说的几个要点,便起了身道:“邓县放心,我马上去给孙县去汇报”。
齐江海起了身,李尚武就进了门,不等吩咐把凳子一拉一屁股就坐下了。道:“邓县,安平……”。
说完之后,给邓牧为递了一支烟,邓牧为把烟夹在手里,这边的火就来了。
邓牧为道:“先把情况了解清楚,也不是多大个事,只是你的安保压力大了不少,这次老二家的打来电话,专门提醒我们……”。
李叔道:“这安保难度可大了”。
邓叔叔道:“这就是咱领导的格局啊,宁听漏洞百出的真话,不听滴水不漏的假话。咱们要勇于正视自己在发展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就像我刚才提醒齐江海一样,在摸着石头过河的路上,咱们有错就改。”
临近下班,我写好了方案,吴香梅看了看,并未做修改,不停地点头道:“对对,遵循了事实,就这样就这样。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县里汇报找孙县汇报。只要咱们汇报了,再出了问题,就是上面的责任。”收起了稿子,吴香梅道:“朝阳,你给姐说说,这个主意也是你想出来的?”
我苦笑道,吴书记呀,这哪是什么方案呀,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呀!
吴香梅道:“当初是姐考虑不周,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等到这事过去,姐好好请你吃顿饭放松一下。”
下了班,我正打算回家,就看着母亲三步并作两步一脸愁容地走了过来。自从我到安平乡大院以来,母亲怕给我添麻烦,从来没有来到过乡大院。
我看到母亲,忙问道:“娘,咋啦这是”。
母亲看到我,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道:“三儿,我去你大嫂鸡棚里喂她新收到鸡,咱家锁被撬了,十多只山羊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