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旗接过笔录,扫了一眼就递给了孙友福,说道:公安局的工作,干得不错,两天就取得了成果。至于笔录我就不看了,只要他认了,你们就按照程序办,记住多和政法委的领导沟通汇报。
孙友福拿着笔录,越看脸色越难看,待看了一多半指着笔录就道:李书记,怎么,怎么可能问出来是这个结果?
说着就呆愣愣地看着李尚武。
县委书记郑红旗看孙友福表情严肃,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就直接从孙友福手中拿过材料,快速地浏览了起来。材料很多,但郑红旗看得也快,三分钟就将笔录材料全部看完了。
待将材料看完,一拍桌子道:去,把魏昌全,给我喊过来,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地委和县委哪里对不住他,两面三刀的家伙,要是在战争年代,这样的人,应该直接枪毙。
孙友福和李尚武从未见过郑红旗发那么的火,孙友福又拿着材料道:李叔,这,这材料真实可靠吧。
李叔点了点头,我也不愿意相信是这样的结果,从审讯的情况看,这个罗腾龙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着将昌全拉下水,他认为昌全同志是咱们的县委副书记,咱们不会对昌全怎么样,只要咱们不动昌全,也就动不了他。
孙友福不解地道:这是什么思维模式?正常的不都应该?算了算了,这个家伙脑子是不太正常。
郑红旗站起身来,还是略带激动地道:魏昌全,这是教唆犯罪,这是严重的违法乱纪,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可是咱们的县委副书记,县社会稳定小组的副组长,这几次县里研究7.19专案,他可是都参了会发了言的,我没记错的话,他还说过,要把这个罗腾龙给枪毙了。
李尚武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道:这个魏昌全,我没记错的话,他还在处分期间,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拿着怎么办?
说到了现实的问题,三个人就沉默了,罗腾龙怎么说自己的老父亲算是已经退了休的老革命,而魏昌全作为周鸿基的秘书,同时又给钟毅书记服务过一段时间,来县里的时间并不长,如果因为这事受到了牵连,县里对钟毅书记和鸿基副省长,都没有办法交代。
郑红旗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说说,这个昌全同志,是以前就这样,还是到了县里才这样的。这是苗子的问题,还是土壤的问题。如果是苗子的问题,地委选人用人就有问题,相当于咱们一次得罪了前后两任地委书记,如果是土壤的问题,那到底是县里环境的问题还是地区环境的问题,又或者是上级倡导的干部年轻化出了问题?
孙友福也是县委副书记,更是年轻干部,在这个问题上,其不好开口。李尚武看孙友福沉默,就道:红旗书记,昌全同志的问题只是个人问题,责任肯定在他自己嘛。再说了,这只是罗腾龙的一面之词,法律是要讲证据的,这些事到底和昌全有没有关系,现场有没有证人,我看,还是要和昌全同志当面了解清楚。
郑红旗逐渐平复了心情,也是感觉到自己刚才激动之下有些失态,就说道:魏昌全是地区管理的干部,也是人大代表,县纪委和县公安局,未经地委批准,都不能直接对其询问,尚武说得对,目前来看,这也是罗腾龙的一面之词,从直觉判断,我也认为,昌全同志不可能干这些没有原则没有党性的事情。但是为了证明昌全同志是清白的,我认为,这件事要直接汇报给地委。停顿了一会儿就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意见?
孙友福思考了会道:红旗书记,汇报自然是应该汇报,但是汇报给谁我看要仔细斟酌,钟书记最为厌恶的就是班子同志间的不团结不和睦。我们是直接汇报给钟书记,还是地区政法委、还是地区纪委,还是选择不汇报?
怎么汇报是两位领导考虑的事,李尚武虽然资历老,但是在这个问题上,确实不好表态。
郑红旗又慢慢坐了下来,将头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房顶,淡淡地道:友福考虑得周全啊,这个时候汇报给钟书记,我们挨骂倒是小事,班子不团结的形象才是大局啊。纪委,也不合适,毕竟只是一个线索,咱们去了纪委,就像是告状一样。压下来,这事不大,但这人是个脓包,早晚这个罗腾龙还要出事。沉思了片刻,猛地就抬起了头,看着李尚武道:李哥,这个7.19地区政法委不是成立了专案组嘛,朝政书记不是牵头人嘛。你们公安局办案,地方党委和政府,不能干预执法,这事我和友福都不知道,你去,你去找朝政书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