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新车就是好呢,油门踩到底也不烧机油……
1959年10月5日,农历九月初四,星期一。
唐植桐照旧送下小王同学,自己去了邮电学院,十多天不见,还挺想那帮同学们。
唐植桐听从小王同学的建议,今天出发的早,从家里带了些松子,先去宿舍分了分。
路坚看到松子,眼前一亮,由于大家都在宿舍,他不方便问情况,但从唐植桐的表情上感觉这事**不离十。
吹了会水,委培生好像有默契一般,拉着卢石出了宿舍,往教室走去。
谷漫苍明显有事,拖拖拉拉的等着唐植桐,待大家都出去后,才说拉着唐植桐的手说道:“唐老师,家里来信了,收到了,谢谢!”
“客气了,我也是回来才知道的,同事说给你家人了。你跟大家伙说了吗?”委培生舍友走之前跟唐植桐挤眉弄眼的,唐植桐还有啥不明白的,这事估计大家都知道了。
“嗯,说了,跟大家道过谢了。”谷漫苍有些激动,抹了一把眼泪。
“行。从车站出来平安到家了吧?我还担心了一阵子,生怕路上出什么意外。”唐植桐拍拍谷漫苍的肩膀,问道。
人饿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唐植桐曾经有那么一个事情往非常坏的方向发展的念头,不过硬生生掐断了,不敢去想,生怕触动墨菲定律。
“平安,俺爹怕出事,带着全家过去的,拿着镰刀斧头,把车上盖上干草,没敢让人从外面看出是啥来。”谷漫苍将信里说的讲给唐植桐听。
“挺稳妥的。快擦擦眼泪,咱去上课。”唐植桐彻底放下心来,把自己手绢递给谷漫苍道。
“不用。”谷漫苍生怕给唐植桐弄脏,没有接,直接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用手捏住鼻子,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抬起脚,熟练的抹在了鞋底。
“得,去洗把手,咱去上课。”一人一个生活习惯,尽管谷漫苍此举是个陋习,但唐植桐并没有直言让他改进。
谷漫苍年纪不大,但因为从小劳作,长得略显着急,听出了唐植桐的画外音,黑脸变成了黑红。
来到大学后,谷漫苍在学习,无论是从唐植桐说的课外书中,还是从身边的同学身上,他知道自己有陋习,也在慢慢的改。
就拿擤鼻涕来说吧,他也想有块手帕,但家庭条件不允许啊,现在好了,有了舍友的帮助,他能从助学金里面省出一点,买块手帕了。
来到教室,唐植桐照例坐在路坚旁边。
“唐老师,这是这阵子的作业,你先瞅瞅。”数学老师还没来,课堂上不少人都在聊天,因此路坚说话也不引人注目。
“好嘞,谢谢舍长。”唐植桐想拿过路坚的练习册看看作业,但路坚按住了,并在作业本下方点了点后才松开。
唐植桐抽过来看了一眼,在路坚点的地方有两个字:松子。
唐植桐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的样子,于是开口道:“舍长,突然想抽烟了,咱出去抽一颗?”
“好,走着。”路坚立马答应下来,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可见心情之迫切。
两人出了教室,走远一点,点上烟,唐植桐压低声音开口道:“舍长,一百斤没问题,就是吧,有个事出乎我意料了,松子是生的,而且有点水分,得晒晒。”
“搞到就好,搞到就好,折点称也没关系。”路坚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哪能让你吃亏?如果要新鲜的肯定要多出个十来斤,你拿回去自己晒晒。”唐植桐摇头,这是自己考虑不周造成的,不能让路坚承担这部分损失。
“行,麻烦唐老师了,什么时候能拿?我正好有个朋友回去,让他帮我捎回去。”路坚问道。
“我随时可以,看舍长那边怎么安排。”唐植桐爽快道,东西都在空间,无非是搭上一条麻袋而已。
“今天晚上行吗?我朋友晚上七点的火车,我正好过去送送。”路坚有些不好意思,时间有点急。
“行,下课咱就走,我带着你直接去车站,东西离车站不远。”唐植桐琢磨一下时间,能安排开,就是没法接小王同学下班了。
两人约好时间,在路坚千恩万谢下,回到了教室。
短时间看,唐植桐可能在这点松子上吃点亏,但把时间放长,有了帮忙的感情在,唐植桐还真不一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