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头儿本来还想着报仇,这一听直接萎了。
那管事忽地又道:“我还听到个消息,说是小李爷已经破了八品了。”
“什么?!”
朱同吉顿时惊站起来。
自从他知道小李爷和蘅芜酒楼有关后,一直很关注这个人,对他的修行进度也是了解的。
一年前,他还是个修行了野路子功法的九品,可现在
这是不仅换了影血,还突破八品了。
“怎么可能?!”
“这这.”
朱同吉猛然又到管事面前,双眉紧锁,神色震惊道:“消息是真的么?”
那管事怔怔道:“老爷,千真万确.说是因为这事儿,李爷过两天就要给他主持婚礼了。
老爷您想,李爷肯定是把小李爷当衣钵传人的,他也肯定不希望小李爷心存羁绊被女人干扰。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愿意给小李爷主持婚礼。这不就说明小李爷的表现已经让他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么?”
朱同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是个真正的天才啊,一点都不比方家兄弟差.小墨坊那种乡下地方,怎么还跑出个天才来了?”
管事道:“老爷,那那咱怎么办?”
朱同吉扫了眼正面露惊惶的护院头儿,又扫了眼管事,一拍大腿,叹息道:“还能怎么办?
银溪,他一手遮天。
他自己又争气,是个不狂不傲、无懈可击的天才。
他还有神秘的师门帮衬。
不就酿个酒,分杯羹吗?
他不配吗?
他配!
妈的,现在我倒是觉得我不配了
欸,大哥那边也不用问了。
小李爷不是要结婚么?
让人备份礼物送去,祝贺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吧。
今后他蘅芜酒楼要做大,就做吧。”
朱同吉又长叹一声,想了想,又道:“我亲自去。”
数日后。
良辰吉日。
两台大辇抬着两个娇娘,从银溪白云弄子和内城出发,来到了蘅芜酒楼。
红色囍字到处贴着,喜庆灯笼早早儿连排挂起,照的暮色亦如白昼通明,街坊八方,张灯结彩,比过节还要热闹几分。
今日,蘅芜酒楼闭业,只为举办婚宴之用。
大红地毯早早铺开,贴地蔓延,越过门槛直达厅里。
当抬辇落定,两位娇娘头盖红纱,面含娇羞,芳心里满是喜悦。
随着纤纤绣鞋踩落到地面,早已准备好的烟花礼炮成双成对地响起,冲上天穹,在半空绽开须臾即逝的花,灿烂而艳丽。
紧接着,周遭鼓声喧天,爆竹隆隆,街道两畔皆是观望的人群。
李元今日亦是换了一身锦衣礼服,上前牵过两位娘子的手,迈过火盆,跨过马鞍,来到大堂,拜天地,拜高堂.
高堂不在,便是李爷受之。
只不过,按着规矩需得男女皆有高堂,然而在这世道.也没人讲究这么多了。
拜完高堂,李元掀起两位娘子的盖头,一侧的丫鬟递来交杯酒。
李元连喝两杯。
紧接着又对李爷敬茶。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新郎牵着两位新娘的手往楼上而去。
楼下的酒宴也开始了,热热闹闹,嘈嘈杂杂,客人不少,推杯换盏。
而在银溪坊口,更有蘅芜酒楼的丫鬟护院在冷风里摆着粥铺。
粥锅上热气腾腾,后面又是一锅接着一锅。
一个蓬头垢面、双目无神的魁梧男子牵着个小女孩的手,排队来到前面,递出大碗,鞠躬道了声“谢谢”。
打粥的丫鬟一勺下去,满满实实地盛了一勺倒入碗里。
男子鼻子嗅了嗅,眼睛忽地亮起,诧异地看向打粥的丫鬟。
他手捧的碗里竟还浮着不少红红的肉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