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看着自己多出了“三百一十六”道箓种,心中有一种充实感。
随后几日,他又随钟馗去了其他九个关押六品强者的地方,再将那些强者的箓种一一汲取。
待到小半个月过去,他已经完成了全部的“韭菜收割”,而那些被关押在监狱中的发疯六品也一一痊愈,满脸神奇且兴奋地询问着“是谁治疗了他们”。
不少人都知道钟馗曾经带着一位神秘人去到了那些地方,然后那些六品便恢复了。
可是,钟馗守口如瓶,无论别人怎么问,他都摇头不言。
众人只能作罢。
但世间没有人是傻子,尤其是这些靠着自己的本事入了六品的强者更是如此。
他们只是时运不济,这才沦落成了疯子,成了“幽骑候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缺失智慧或勇气。
能够让钟馗不说话的只有一位存在,那就是阎君。
所以,无论此事如何,这背后定有阎君的影子。
大量的六品从监狱里放了出来,又一一簇拥到了阎君庙去烧香,口中诵着“感谢阎君娘娘”之类的话,然后则回到问刀宫继续修行。
而这么一来,问刀宫的声望又获得了提升,莲教残存察觉到不对劲,自会又来查探,而双方之间又必然会再度爆发战争。
只可惜,此间莲教已不足为惧,等待他们的只是彻底的失败罢了。
这些事儿,李元默默看着,却没有出手。
这一次,他一共收割了足足“3024”道箓种,加上原本的,合计“3880”道。
李元扫了一眼自身信息。
依然是五品,对此他不以为意,因为他已猜到他天赋十有八九只针对“人魂修炼之道”,而天魂地魂,却不加以记录。
而数据,则是从原本的“4530~121663”变成了“4530~129662”。
数据成长可谓是极少了。
不过,李元并不灰心,因为他能感到自己体内那充斥的澎湃的混乱的气息,这极多杂乱的力量带来了可怕的震荡力,而现在其本身却也开始散发出丝丝阴寒。
‘这便是灵魂的力量。
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有资格以此为基础去修行天魂了。’
李元回到冻土上的一处隐蔽之所,一只漆黑的乌鸦飞落他肩膀,乖巧地喊道:“爹爹。”
李元温柔地摸了摸乌鸦脑袋,然后道:“那个神灵有告诉你,怎么判断如何才能修行天魂功法吗?”
乌鸦道:“有的有的,他说有一个测试的法门”
旋即,乌鸦细细说来。
李元一听,便愣了下。
这法门简单来说便是调集自身的灵魂力量,去感知大地。
如果能有一种链接感,那就是可以入门。
至于链接的法门,则是观想一条“黑鱼”,而这“黑鱼”正是神灵墓地深处“阴阳交尾双鱼中的阴鱼”。
李元见过那条鱼,观想起来自然没有问题。
他立刻在乌鸦的指导下开始了尝试。
在几次失败后,他终于勉勉强强的感到了一丝链接感,那种感觉很神奇:他全身发冷,属于人的感情在迅速褪去,一种对生命和血肉的厌恶充斥思绪的每一个角落。
但当他不再观想黑鱼,不再调集灵魂力量时,这种感觉就迅速消失了。
“我链接上了,然后呢?”
李元问。
乌鸦道:“然后.然后”
它忽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说吧。”
“好的,爹爹。”乌鸦道,“然后.就是把身子放入棺椁,将自己埋到一处至阳至地,其中火是最好的选择。
而若是没有火,去往高品次肉田附近也可以。”
李元:.
“然后呢?”
乌鸦道:“然后就开始慢慢等死,在这个过程中,比你身体阳气更浓的火或肉田会更加地吸引灵魂。
然后,你的灵魂会自发地被火或者阳气吸引,从而去包裹住那些阳气,继而慢慢地形成新的身体。
为了确保这个过程的安全性,你可以提前去到你的埋葬之地,将你的模样塑造成雕像,让当地百姓以香火祭拜你。
这么一来,百姓们的念头也会在你体外形成一个保护层,帮你安全地构建全新的身体。”
“哦,对了,这老头儿还说,这期间就算你原本的肉身死了腐烂了,也没关系。”
李元:.
“那新身体是什么样的?”
乌鸦道:“可以是天地间的各种植物,甚至是动物或者石头,金属只不过,一旦那些东西成为你的新身之后,将会拥有远超原本的力量。”
李元闻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穿越前看过的那位哪吒三太子,那位是先身死,然后以香火塑魂,继而成就莲藕之身,和这天魂之法还挺像。
乌鸦道:“爹爹,这法子好像不靠谱,要不.咱别练了。”
两只乌溜溜的鸦眼里都是担心。
李元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他在担心“火”的问题。
别人需要靠近火,然后用灵魂去抱住“火散发出的阳气”,可是他的身体就是火。
这算什么?
这躺了会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
李元左思右想,觉得总归得试试,好歹是自家闺女好不容易从神灵那边套出来的修炼法门。
不过保稳起见,他并不准备把自己埋在冻土的枯色火边。
半个月后。
两具棺椁在山宝县某个新近形成的三品肉田附近被秘密地埋了下去。
这三品肉田是基于“鬼狱”的形成而从四品肉田提升而成的,在这肉田旁还有一座阎君娘娘的庙宇。
庙宇中,娘娘的玉像也是刚刚被放入这庙宇,而玉像脚边则有一个憨态可掬的少年,以及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
没人知道这个少年和这个女孩是谁,但判官司高层却知道这是阎君娘娘亲口吩咐下来的。
此间香火浓郁,缥缈的雾气宛如天上浮云,簇拥着这三尊雕像。
每一个来者的祝福,祈祷都于此流转。
而两具棺椁却在地下安安静静地躺着。
一个棺椁里关的自是李元。
还有一个棺椁则关了只乌鸦。
这俩,都是来“试水”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
乌鸦叽叽喳喳地喊道:“爹爹,能听到我说话吗?”
一道声音穿过土壤,穿过棺椁,远远而来:“能。”
乌鸦:“爹爹,你在干嘛?”
李元道:“躺着。”
乌鸦:“你有什么变化了吗?”
李元道:“没。”
乌鸦道:“哦”
李元道:“你一只乌鸦躺进来,真的可以吗?”
乌鸦道:“那个老头儿说我是个独一无二的怪物,别人不行,但我应该行。”
说罢,两个棺椁又陷入了寂静。
可不一会儿,乌鸦又无聊地开始说话了。
李元也是着实无聊,他被关在这棺椁里什么都做不了,也看不到,只能通过乌鸦才能知道外面西极冻土的情况,而其他地方的他只能通过预先留下的鸟去观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