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邪派的意见占据主导地位,而邪派的手段粗暴且又卑鄙,充满了危险,不仅对自己人危险,也对敌人危险。
可惜在一次大战中,邪派的强者被埋伏而阵亡。
于是正派的意见开始占主导地位,正派在城中百姓的欢呼雀跃、在所有人的支持里废除了邪派的那些“恐怖手段”。
然后敌人突然大举入侵,因为没有了邪派的那些“歹毒、卑鄙的守城方式”,这座孤城并没有能够坚持下去。
城池陷落了,敌人下令屠城。
之前欢呼雀跃的人们罹受了难以想象的苦难,死亡都变成了奢求,最终这座城市成了敌人犒劳士兵的肥羊,被宰杀殆尽。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
唐怒珑和唐哀珠看着讲故事的少年,心里皆是暗暗舒了口气,而门主的这个故事让她们忽地觉得自己或许没有那么歹毒,也并非女魔头。
光滑似绸缎的柔荑,混杂着温热的药汤,荡漾在昏沉的夜色。
李元享受着这无边的夜色。
数日后。
李元抵达了姬家所在的城市。
整个城市张灯结彩,彷如过年,迎接着这位霸主。
而盛宴之上,姬家家主更是将主座留给了李元,自己端坐下首。
歌舞浮动,舞女蹁跹,乐师端坐两侧的座位上,服装划一地低头续续弹着琵琶。
能来此间的舞女乐师,无不是有几分姿色的美人。
往常情况下姬家家主还会趁机予以下属赏赐,以拉拢人心。所以席间,往往充斥着淫靡与审视的目光,宾客们好似打量商品一般打量着宴中的美人。
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敢打量那些美人,而是一个个故作自然地笑着,谈论着,以衬出一个热闹的宴会氛围。
可事实上,他们个个背脊生汗,心底都紧张的很,都在想着怎么上去和那位新任霸主说几句话。
毕竟,李元来此,就意味着权力的重新分配。
谁都想成为这位新门主的心腹。
然而,李元谁都不认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从四婢提供的“姬家权力分布图”里去寻找一些“地位较高,但平日却无法掌权,有着实力,身家清白”的人。
这些人的权力是他所赐予,自然而然地会被当做他的人。
在来到这场酒宴前,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些人选。
酒宴上,他需要对这些人进行“考核”和“观察”。
但却不是决断。
一场宴席散去,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元回到姬家安排的行宫,在随行两婢的侍奉下早早沐浴。
浴后,他盘膝坐在塌上,一呼一吸之间,此间山河人间的淡金色好似寻到了“旋涡口”,往他方向汇聚而来,化作一缕缕金色的游丝在浸润着他的身体,让他有一种正在和山河天地相联的感觉。
只是,此时的提升感依然不大。
这说明他虽然完成了“继任”,但却因为缺乏仪式,此间山河还未彻底承认他。
需得山河承认,那便要将声名广撒。
这也是李元应邀,去巡行唐门领地的原因之一。
待到巡行完毕,他将封禅江南江北蜀中交界,祭拜天地。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以及“攘外先安内”、“亲自勘察”之外,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小瑜儿。
许久,一天的日常修行结束,李元双手枕头,躺倒塌上,想着这些天的经历,也觉颇为有趣。
日程安排地满满的。
需要到处巡行,一站一站式地重新落子。
这样的安排乃是按部就班,没有什么奇巧淫诡之法,却是堂堂正正的大势。
午夜时分,忽地行宫外传来动静,李元睁开眼,唤了值夜的唐哀珠去了解情况。
很快有消息反馈,说是姬家如今主事大长老的小儿子来“闹事”。
当然,也不是真的“闹事”,而是想来理论。
“他说他父亲主事之间,兢兢业业,为唐门出生入死,立了许多功劳,当年也是羽夫人亲封。凭什么.凭什么现在会无故地换掉。
他还说他父亲为人正直,执法从严,所以才使得这城市里夜不闭户,无有盗匪。可他父亲也因为这个得罪了不少人。一旦没了主事位置,必然会被报复。”
唐哀珠用平静地语气描述着外面发生的事,然后忽地一顿,道,“主人,居奴婢所知,确实如此。那位姬家长老很不得人心,便是惩戒了,姬家不少长老也会拍手称快。
我们不妨严惩那少年,让那少年心怀恨意,背负仇恨,从而叛离,继而他就可以成为我们的传话筒,帮助我们轻松获得一些优势。”
李元知道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传递假消息罢了。
而姬家主事长老的儿子传递的假信息,已经可以左右一场大战的胜负,帮他省掉许多麻烦。
这算是“物尽其用”,“废物利用”。
不知怎的,他忽地想到了穿越前看过的一些。
那些的开局大抵就是“某某功臣,在暴虐的新皇上位后,全家被杀。而作为功臣之子的主角却逃过一劫,从而背负着血海深仇,刻苦磨砺,继而加入敌国,再杀回来,报仇雪恨”。
李元脑海里杂念闪过,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哀,不必如此。”
唐哀珠也不多言,只是道了声:“是,主人。”
而李元却颇有兴趣地起身,穿上廉价的便衣,戴了张面具,悄悄来到行宫外,看着月色里一个负刀少年双手紧握,痛苦万分地坐在远方的屋脊上。
那少年正是即将下位的姬家长老的小儿子。
李元扫了一眼他的数据,只是平平无奇的“5~7”。
‘有这种经历的,也未必是主角啊。’他忍不住感慨,旋即却又纵身而上,坐到那屋脊的少年身侧。
少年一惊,却又旋即口称前辈。
李元陪他聊了好一会儿,只觉对方热血昂扬,充满了少年朝气,腹中一腔怒气,可谓天不怕地不怕。
他喜欢和这样的少年聊天,因为这些热血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分别之际,他便搜寻脑海记忆,教了这少年一式“弱化版的摧城”,继而在天明前又悄悄离去。
随意插柳,不待花开,也是长生的小乐趣了。
附:今天进度有些慢,和状态有关吧抱歉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