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李玄灭杀的神武王,乃是幻术假人。
他是真正和幻术假人打了一架,最后又将一具早就准备好的被打烂的尸体挪了过来当做神武王尸骨。
这尸骨,真就是从他身上拆下来的。
对于可以滴血重生的人而言,拆掉几根骨头,不算事儿。
熊魔索要这尸体,佛陀李玄却加了个条件。
只有香火燃遍大雍之时,这尸体才会被送到北地。
熊魔同意了
灵一宗内。
李玄死去的消息也终于传来。
可对于知道李玄就是佛陀的田媛、小公主、魏瑶来说,悲伤是没有的所以,她们得装悲伤。
于是,三女也立了衣冠冢,哭得稀里哗啦。
李进,和李静也是默然地站在那衣冠冢前,给这位父亲磕了头。
然后,小静也哭得很伤心。
李进则是悄悄钻入厨房,取了辣椒粉抹在眼睛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哭了起来。
宗主闭关以融剑“百兽”,暂无人敢打扰。
花晓盈则是到来,安慰三女,然后又拉着李玄一双儿女,告诉两个孩子“长大后要为父亲报仇”
心慈寺,光业山后山。
“死去”的神武王李玄正在练剑。
大胤,青铜原的妖魔基本上被他给弄完了。
如今他空有一身力量,但却没有与这些力量配套的招式。
想要变强,就得参悟运用力量的方式,即招式。
最初,他以江湖粗浅的通力技巧,驾驭飞剑,结果带来了导弹般的火焰剑。
而后,他通过《惊蛰指》,使得损耗力量减少,从而让飞剑不再夸张,但速度惊人。
如今,他又有全新的想法。
佛陀起洛水,而淹王城大火。
那一战虽然未曾见到对手,可他却也有了些收获。
“精神之根”可以让他力及于物,若是他能够迅速到极致地使出两股力量,那岂不是就可以同时驾驭两柄飞剑?
可之前的问题是,纵然是动用了两股力量,驾驭了两把飞剑,可准头却会极差。就好像普通人拼尽全力的快速舞剑,哪里还能顾得自己的剑砍向何处的?
但这个问题却有了解决方法。
那就是“香火触手”。
香火有移物之能,以此控制剑往何处,岂不是再好不过?
此时,李玄便驾驭了两把飞剑。
一把是风雄意的,还有一把则是他之前埋起来的,也是风雄意的。
这样的剑还有九把。
若是他能熟练掌握以“香火触手”操纵九把剑,同时瞬间爆发出九道力量,那么在修士们眼中,他就是突破了“中阶兵主境”了吧?
李玄正练着,忽地感到心慈寺来了客人。
一看。
那为首的微胖少年,不正是自家二弟么?
二弟谦卑含笑,祈拜行礼,人未至大殿,便已燃了三炷上好香火,然后旁若无人地跪下,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地往心慈寺正殿而去。
旁边香客都在询问这是谁。
而在知道时李家家主后,不少香客都默然了。
转眼,李知礼已经到了正殿里。
镜妙敲罄,梵音声里,李家家主行大礼,拜倒佛陀之前。
待到一丝不苟地完成了礼数后,他这才起身,口说违心之言,又为心慈寺奉上了不少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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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颇为感慨。
‘二弟,这是真的长大了。’
香火钱,他没退,就当伙食费了。
另一边,不少心思玲珑的权贵也纷纷从外地赶来了心慈寺。
对这些权贵而言,权力中心已经从王都转到心慈寺了。
真正掌控大胤的再不是那个叫“国主”的存在,而是此间的佛陀。
名叫随儿的少女也在其中。
旁人看了李知礼,或是视而不见,或是投以复杂的目光,在不知道佛陀态度前,没人敢靠近李家家主。就算李家其实已经聚了不少功德和名气,众人还是不敢。
此时,众权贵正在争夺着明日的“头香”。
所谓“头香”,便是一日的第一个烧香者,以见虔诚。
没几日,又是当日佳节,那节日头香更为重要。
于是乎,一众权贵纷纷拥踏着往镜妙方丈而去。
随儿也在权贵中,她观察许久,却未随着权贵们离去,却反是遣了丫鬟去邀请李知礼,然后于茶楼饮茶,相互攀谈。
随儿道:“我乃杨家杨随,从王都来的。”
李知礼惊道:“莫非是赵王杨谢中的杨家?”
杨随笑道:“可不敢什么赵王杨谢,只是数百年来,族中出了不少官员,便被胡乱扣了个名字。”
李知礼霍然起敬,杨家可是真正的大家族。
这种大家族越是乱世就越是不折腾,非常擅长隐忍和低调,可若是有了风浪,却又会如闻了血腥的鲨鱼,瞬间涌来。
而这位杨随看似只是个小姑娘,可既然能走到此处,那就是真正的杨家在外行走了。
李知礼虽然成熟了许多,但对于政治的敏锐,却并没有大家族那么强烈。
他是为了保全李家而来拜佛陀。
此时看了杨随,又听其坦诚,心里自是浮想联翩,掀起了轩然大波。
旋即,他苦笑道:“那杨姑娘可真不该来寻我。”
杨随笑了起来,然后斟酒道:“我敬李兄一杯。”
李知礼叹了口气,然今日憋屈,却也着实需要饮酒,难得有杨家的人肯寻他,心情也是稍有舒畅,于是道:“多谢杨姑娘了。”
酒过三巡。
杨随忽道:“我与李兄一见如故。李兄可愿赏脸,与随儿结为兄妹?今后荣辱与共?”
若是饮酒之前,李知礼必然大吃一惊,因为此时李家已在没落,在走下坡路,甚至前途难卜。
可此时,他心情郁闷,酒喝多了,方才饮酒是完全不要人劝,自己猛喝,此时只醉醺醺道:“我与杨姑娘也也相见相见恨晚!结,一定结!”
说着,他借着酒性,居然真和杨随拜了把子。
许久,两人才两相分离。
杨随回了临时据所,随行的一位杨家老者愤怒且疑惑地看着她,道:“杨随!你你做的好事!
家主让你来,是看重你的眼光。
结果,你不去抢明日头香,节日头香也就罢了,怎么还去和李家家主结拜了!?
杨家要亡于你手啊!”
杨随没回答,她随手从腰间掏出三只骰子,道:“大,大,大!”
念完,一把抛出。
骰子落定,三个六。
那呵斥的杨家老者愕然,然后愤怒地道了声“妇人之见”,随后甩袖而去。
杨随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躺倒塌上,嘀咕着:“爷爷都说了,我们是局中人,看不清局。
既然谁都看不清真相,那我赌一把大的,又如何?
随波逐流是庸人,庸人才去抢明天的头香。”
说罢,她又对外面的丫鬟喊了声:“不到午间,莫要叫我。”
李玄默默看着那杨家少女,只觉有趣。
见到人家睡了,便收了视线,转而开始琢磨飞剑。
十数日后
他心情舒畅,指尖微动,两把飞剑旋转而舞,宛如双蛟缠绕,灵活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