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
用餐。
整理昨日采回的朱炎藤,为炼丹做准备。
围聚阴矿修炼。
用餐。
晚上继续修炼。
道侣打哈欠了,喊着回家睡觉。
李玄的一天很快过去。
次日,他花费了一天功夫,在地下水潭旁完成了炼丹。
升腾的烟气会被水潭落下的水汽覆笼一些,再加上旁边有修士施展法术多大的动静。
一日后
聚灵丹成。
这次,一炉出了58枚。
李玄照旧取了4枚,剩下的全部交给了陆岩吾去分配。
就在陆岩吾分配时,李玄看到简执事再度排众而出,走到陆岩吾面前轻声说了些什么,而陆岩吾则取了两枚聚灵丹递给她。
简执事取了聚灵丹又转身给了她的道侣——徐子时。
徐子时开心无比,竟当众挽住了简执事的肩膀。
简执事也乖巧地贴了过去。
两人你侬我侬,竟是一副极其恩爱的模样,这明显是结成了道侣啊!
旁人敬畏简执事,一个个连带着对徐子时也变得恭敬起来。
徐子时眉宇之间已经没有初来时的畏畏缩缩,此时竟是多了几分莫名的飞扬跋扈。
李玄静静地扫了这两人一眼,没说什么,只不过心底却生出一种难言的古怪感、变扭感要知道,那简执事最初可以对他展露了善意。
若他只是个普通修士,说不定就上了套,然后和简执事依偎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了。
他心底越发泛起恶心感
转眼,又是数日过去。
李玄以采药为名再度来到了荒岛。
童嘉要和他一起,他直接拒绝了。
在熟练地采摘了“朱炎藤”后,他又从荒岛上取出从大周带来的香。
焚起。
香火袅袅,顺着李玄心意往地下钻去。
忽地
“嗯?”
李玄奇怪地看了眼香火。
往常里,那顺滑的香火路径今日有些莫名地晃摇。
‘狂风也吹不乱的香火,今日怎么摇晃起来了?’
李玄有些不解,他看着那扭曲着忽左忽右的香火,好似有许多人凑在旁边吹气,你一口我一口,香火不断却已扭曲无比。
但没一会儿功夫,一切又都恢复了。
李玄眯着眼看着这一幕。
须臾之间,他周身轮廓微闪着和香火金光一般的色泽,旋即融入香火道,再度穿过了拦海礁域,几番纵折间抵达了上景屿国,然后寻了另一处地儿,等着落单妖魔。
一旦遇到,他直接从后显出,大手一挥狠狠抓住妖魔脖颈,一口高温火毒喷出,那被他抓着的小妖就如蜡烛被电焊枪喷到,快速融化,而魔血自然而然地被李玄吸收。
完事儿后,李玄也不毁尸灭迹,而是特意将这被火毒杀死的半截妖尸丢在阴暗角落里。
大半天过去,李玄怀揣着满满当当的收获原路返回。
而在经过恶灵礁域的时候,他感到自身那遁海而过的香火产生了奇异的扭曲,原本蜿蜒的小道变得如心电图般陡峭。
回到荒岛,李玄看了眼今日收获。
今日,三百一十二点。
他再度平均分配,待到完事儿,一扫面板:
【力量:614/630】
【敏捷:617/630】
【体质:628/630】
【精神:630/630】
强大的感觉传来,而那“生命螺旋阶梯”之上,李玄感觉自己又往下方那黑暗的古老生命根源前进了一点点。
他尝试着运了运飞剑,那采攫了诸多黄金“不朽特性”的飞剑已经难以承受他的力量了,别的不是飞剑的物品就更别谈了。
这同样意味着以“三阶灵矿”为主料铸造的飞剑已经不可能伤到他了。
“再来一趟,基本就爆满了。”
“不过,爆满只是个开始,之后依然可以通过破限提升力量。”
李玄捏了捏拳头。
“要么寻找更高阶飞剑,要么暂时用拳头更好。”
李玄忽地扫了一眼“魔人熊”的魔血,又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北方。
今日,他的香火怪的很,是出什么事了吗?
入夜。
碧袖岛,月光浮动,散落阴冷幽暗的光泽。
一对又一对道侣在泥屋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
李玄和童嘉完事后,又聊起枕边话。
“幻山宗是去对付过恶灵礁域的吧?”
“大晚上的问这个干嘛。”
“怎么了?”
“怪瘆人的。”
“你是修士还怕鬼?”
“修士怎么啦,讨厌。”
“认真点。”李玄捏了捏怀里道侣,然后道,“那是我们采摘阴矿的地方,我想了解的更多点。”
童嘉轻声道:“多捏几下,我就告诉伱。”
片刻后,她轻声道:“老宗主曾经出过手,恶灵礁域也曾被剿灭过。
但好景不长,只过了几天时间,恶灵礁域就又恢复了。
恢复后,不仅没有衰弱,还变得更可怕,三拼脸儿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宗门里有长辈说那恶灵礁域啊,有着和卯会古地里那些念石一般的可怕力量。”
李玄眯起眼。
那力量,他很了解,是精神力。
童嘉躺在他怀里,还要再说,忽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是男人的惨叫,这惨叫在深夜显得格外凄厉
童嘉吓得一哆嗦。
李玄直接起身,裹覆衣袍,取了飞剑。
童嘉也赶紧穿衣穿裤,套了靴子。
两人隔着布帘等了会儿,外面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修士纷纷出门,警惕地看向那惨叫声音传来的方向。
李玄和童嘉也走出,在不远处看到了虚灵子和他道侣站在闹哄哄的修士中间。
虚灵子已经恢复了些,此时虽然还是虚弱,但却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他看到李玄童嘉,抱了抱拳,然后道:“西边来的声音,也不知是谁的。”
胆大点的修士已经往前探查去了,李玄默默站在众人身后,尾随而去。
强大,并不意味着鲁莽。
众人穿过一个个聚落,来到西区。
才走进,就听到个女修在大哭。
“是简执事。”
这一次童嘉直接听出来了,面色古怪地看着李玄,道,“不会是徐子时出事了吧?”
哭声渐近,那哭的叫一个悲天怆地。
简执事跪在亡衣窟的逼仄入口处,披头散发地哭着,“他进去了,我让他不要半夜靠近,他不听我的话非要过去,结果结果”
“子时!!子时!!”
简执事哭的满脸是泪。
有不少西区的修士上前安慰简执事。
而童嘉却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她是知道《咒怨经》的,也是知道“这简执事曾经对李玄表露过善意,而陆先生特意交代了李玄让李玄不要接受”。
她紧张地攥着李玄的手。
“子时!”
“子时啊!”
简执事幽怨地哭着。
李玄看出了童嘉的不舒服,也猜到了她心里所想,默默牵着她的手从“人群之后”彻底退到了“人群最后”,然后转身回了泥屋。
待上了榻,彻底依偎在李玄身侧后,她胴体却依然冰冷着,一双杏眸不时跨过被褥,看向帘布方向。
枯燥的白光随着松光草芯的燃烧静静投落于此,哭声犹在,缥缈着从远而来。不知何时一股淡淡的诡异感在空气里弥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