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能看出来李牧之心里不好受，任他如何疯魔般的屠杀，也无法填补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空洞。

李牧之算恶人吗？

在夜月的审判标准中，无论是李牧之，还是他自己。

其实早就称得上是恶人了。

不过恶人也有恶人的价值，现在的李牧之，以消除索利斯帝国的贵族为目标，他做的事能给那里带去新生。

现在的李牧之活着，比死了有用。

“是么？你这几天也睡不安稳吧？在这里，可以好好休息了。”

李牧之跟着夜月的视线看向后方的摩天轮。

它高大，缓慢的旋转着，透过透明玻璃能看见里面的座椅是那种皮质软长凳。

如果是睡在那上面，应该能做个好梦吧？

李牧之说不出什么，他其实没想过会这么快再次遇见洛白锋。

撕去虚伪的外壳，他对洛白锋，本就该如此沉默。

罗韬打开箱子后，看起来十分惊讶，当他想跟夜月说什么时。

却被夜月按住了肩膀。

“去休息吧，不管你开出了什么，那都归你了。”

李牧之猛的回头。

他本以为洛白锋是借罗韬的手创造更昂贵的价值，他本以为洛白锋是把罗韬也当成工具。

可是洛白锋这句话，证明了他刚才的想法是错的。

“老白，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什么叫归我了？”

然而，夜月已经消失在这里了。

“老白？老白！？”

罗韬怔怔的四处寻找。

“别喊了。”

是李牧之。

罗韬转过头看向他。

“可是这些东西……”

“他不会要的，你自己留着吧，还不明白这里为什么是游乐园吗？”

罗韬是真不明白。

李牧之回想起当初从利挞拉峡谷离开遇见克锐姆时，夜月说过的话。

“他是把我们都当小屁孩看了，搞得好像只有他是大人一样……”

罗韬哑口无言。

李牧之对他笑着。

“你该回去了，你的这具身体就交给我来照看了。”

罗韬的双手从刚才激动的抬起状态缓缓往下沉去。

“老李……”

再迟钝的人，也该发觉的。

他们，早就不是当初，单纯的室友关系了。

“嘁，滚吧，别整这套。”

“……”

罗韬莫名感到一种委屈感，他的眼眶湿润起来。

这让李牧之有些心软了。

“……做个好梦。”

罗韬用道袍抹了一把。

“你也是，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