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过后,戴上手笼去花园透气,顺便理一理思绪,捧珠亦步亦趋地给她披上一件貂裘保暖。
越明珠则是安心想事情。
花灯沿着廊下铺陈悬挂,一盏盏品种繁多,什么莲灯、兔子灯、狮子灯应有尽有。
走了一会儿,向尽头远眺,明白管家为什么只让人清扫出了路径。
寒星孤影,点点白雪起伏如山峦,暗处藏匿的铜炉水汽升腾,云升雾绕下,灯芯透过彩色灯罩映衬,如真似幻,朦胧绰约。
一百来人啊,她感慨,足足一百来人竟然只是管家口中少数来投奔的张家人。
这种大家族能传承至今要么是祖先荫功,要么本就是贵族出身,可她以前从未听过,有关东北张家,思前想后也只能想到一个张,但凡沾亲带故,便宜爹也不至于跟金大腿爹南下。
毫无头绪,她也未觉沮丧,慢慢下了台阶。
之前张日山跟陈皮交手,她不觉得张日山如何厉害。
深思熟虑过后,认为还是二月红珠玉在前,他那不费吹灰之力将陈皮轻松拿下的强大,摧枯拉朽一般将旁人手段衬得平平无奇。
即便理性告诉她陈皮拜师后实力飞涨,张日山能和他堪堪打平,已是非比寻常。
可对于眼光被动拔高的越明珠来说,不够。
就是不够,远远不够。
最重要的一点——张日山离得太近了。
忽然风吹树摇,似有所感她抬头望去,可能是怕冻着她,花园铜炉藏的太多,致使冰消雪融,淅沥如雨。
“小姐。”捧珠小声提醒。
雪化这么快如何不令人警醒,她没有分心,这么近的距离有陈皮足矣,她现在缺的不是这种明牌。
抛开这点不谈,今天这一百零八人的的确确扰乱了她截至目前部分推论。
她知道未必人人都有张日山的实力,可就算略有不及,有他的一半,只看人数也非常可怕了。
怪不得当初九门才刚刚成立,张启山就当机立断选择从军,丝毫不担心没有自己坐镇的张家会弄丢他九门之首的位置。
原来是手下资质差距在这里,有这么一群帮手在,其他人一时半会儿确实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