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脚程一点也不快,是在迁就她人小步子慢,既是在等她却又不会显得过分熟络,恰到好处的始终和跟在他身后的自己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再加上临走前,她从桌上一瞥而过的档案袋。
越明珠心里下了判断。
这个人行事果断、执行力也很强,做事更是滴水不漏。
以她这么自来熟的性格,走了这么长一段路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开口的时机。
恩,看来想突破有一定难度。
走着走着,慢慢地,她发现这条路似曾相识。
两人最后停下的地方,正是越明珠昨天找到的小乞丐据点,和昨天不同的是之前堆在角落的草席、棉被早已消失不见,屋里屋外更看不到小孩的踪迹。
越明珠不明所以,带她来这里的人转过身:“在长沙有两种乞丐,一种边唱吉祥话边乞讨,这叫文讨,还有一种要钱不要命来横的,叫武讨。”
“两种讨法因人而异。”
张启山看了她一眼,见她微微蹙眉,带着些许懵懂,道:“你昨天碰见的属于老弱病残那类,是死了不可惜还容易博得同情的武讨者。这类乞丐的住处叫‘叫花房’,你找到的这个地方,只是他用来博同情的工具之一。”
“他们的真正据点不会轻易被人找到,虽说未必比这里好上多少,但遮风挡雨没有问题。”
哦。
越明珠后知后觉,这是带她来看证据,告诉她昨天被‘仙人跳’了?
不过她关注的重点不是被骗了两次,而是:“那他为什么没跟我来横的呢?”
张启山顿了一下,回答:“从小混迹市井,不管大人小孩儿都最会见风使舵,一个照面就能看出人的三分脾性,耍无赖也算武讨的一种,既然不用自残博就能博得你的同情,比起来横的,自然是耍无赖更没有后顾之忧。”
他引着越明珠向前走了几步,这屋子地势不好,人迹罕至,但对无家可归的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长沙城房价不低,就算是这种烂地都有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占为己有。你就没有想过,光凭他们几个小孩子凭什么住这里?”
这个越明珠当然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