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听到这句话,目光闪烁了一下。
十四岁小吗?
不小,也就比日山小两岁,在张家,十岁出头就下地淘金斗尸的人不在少数。
而明珠的十四岁,没有死亡与伤痛,朝气蓬勃,春日不迟。
本该如此,也应如此。
张启山凝视她:“你也很重要。”
越明珠怔住,抿了下唇腼腆一笑:“我是你妹妹,有些话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知道。”
“可你能说出来。”
“不知怎么......”她恍惚垂睫,像一小片被风垂落的叶子,“我既高兴,又好像有些难过。”
其实她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重要性。
三千多颗珍珠,就算是受宠的千金小姐都未必有,张启山远在军校还惦记着给她送一份既珍贵又不敷衍的生辰贺礼,这份心意不言而喻。
不过他能毫不避讳的说出来,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但更出乎她意料的是另一件事。
翌日,雪后初晴。
越明珠照常起了早床,拉开窗帘,日光透亮。
喝着燕窝,她站在外间门窗边,后花园结满雾凇,白茫茫一片,两个人影站在树下分外显眼,定晴一看,也不知道张小鱼说了些什么,把张日山说的窘迫至极。
这么冷的天,隔这么远透过玻璃都能在一片冰雪之中看见他被冻得通红的脸。
差一岁这么不抗冻吗?她走神。
张日山似有所觉抬了下头,于是她眼睁睁看见他脸色大变......好吧,这个距离还真看不见,但那如临大敌的神态,倒是瞧得一清二楚。
张日山手足无措之下,冰雪飞溅,如雾纷纷,他顾不得钻入衣领的寒气,涨红了脸,咬紧牙关,连推带搡把张小鱼往前赶,羞恼的只想快点消失。
不会吧。
二楼,她幽幽叹气,金大腿居然乱点鸳鸯谱?
就张日山这个反应,很难不这么想。
虽然曲冰有个未婚夫,婉莹也有正在相看的备选未婚夫ABC,可她从来没想过包办婚姻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更别说对方还是张日山。
张日山不算乏味,可也称不上有趣。
顶多算好欺负。
准确点,是他欺负起来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