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斯的脸色白了几分：“那将是灾难性的。首先，整个下层下水道区域会被那种恐怖的负能量和物理力量彻底摧毁，然后冲击波会向上蔓延，波及大半个下城区甚至更广。其次，天知道那东西本体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古籍里对这种存在的记载都语焉不详，只知道它们通常被称为‘吞世之影’或‘旧日噩梦’，是秩序之敌。”

吞世之影……旧日噩梦……林奇的心沉了下去。

“就没有……别的出路吗？比如……离开翡翠城？”

“离开？”弗里斯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谈何容易。且不说城外同样危险重重，遍布魔化生物和未知险地。就算能出去，‘帷幕’笼罩整个世界，又能逃到哪里去？除非……”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方舟’或者……‘星界之门’。但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

方舟？星界之门？林奇记住了这两个词。它们是否与乌鸦硬币所谓的“通道”有关？

这时，药剂配制完成了。弗里斯将一小瓶散发着柔和月白光晕的液体递给林奇：“给，高级精神稳定剂。每次一小口，效果应该比基础版强很多。省着点用，材料很难找。”

林奇接过药剂，诚恳道谢。他没有立刻服用，而是小心收好。他需要保持绝对清醒的头脑去见乌鸦。

回到房间，他闭目养神，尽可能恢复着精神和体力。子时将至，他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

避难所内气氛依旧紧张，但巡逻的人手似乎都集中在主要通道和出口。他凭借着这些天对地形的熟悉和【能量感知】的提升，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从一条废弃的通风管道悄然离开了避难所。

再次踏入外界冰冷的夜风中，林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拉紧兜帽，如同幽灵般在沉睡的街道阴影中穿行，直奔旧港区的锈蚀钟楼。

钟楼比他想象的更加破败。巨大的齿轮锈死断裂，指针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框架矗立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他沿着外部锈蚀的消防梯，艰难地向上攀爬。

楼顶平台，狂风呼啸。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凭栏远眺着下方漆黑如墨的海面和远处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正是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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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乌鸦缓缓转过身。兜帽下的阴影依旧遮挡着他的面容，只有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玩味和审视的弧度。

“准时赴约。不错，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惜命，也更大胆。”他的声音混合在风声中，显得有些飘忽。

“你要说什么？”林奇直接问道，保持着安全距离，精神高度紧绷。

“别那么紧张，菜鸟。”乌鸦轻笑一声，“如果我想对你不利，你早就死在矿坑或者下水道里了。我只是个……信息的搬运工，偶尔，也做点投资。”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认真了一些：“地底下的‘音乐会’，听起来挺热闹，是吧？”

林奇心中一震，他果然知道！甚至可能知道得比避难所更详细！

“你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