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倾茹缓缓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道:“此等大事,女儿不敢妄言。但女儿只希望,爹能像以前那样,活得轻松自在一些。无论结果如何,您都是我和娘心中的英雄。”
丁鸿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好,爹知道了。为了长安的百姓,也为了你和你娘。”
……
荆州,南阳。
严帆此前逃出金陵后,就带着族中子弟回南阳老家耕读。
当然,严家作为大族,自然不是要严帆真的种地养活自己。
所谓耕读,无非是诸如播种时严帆下去刨一锄头土,家里的子侄辈们叫个好,然后庄户撸起袖子干一类的事。
这在元武朝的世家中,也算是一件雅事。
这日,严帆正在田间教小儿子读书。
五月多的日头已经有些毒了,严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后有两名侍女给他撑伞遮阳。
田垄间,无数的庄户俯首种地,汗如雨下。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严帆的小儿子一字一句的读道。
严帆在一旁听的摇头晃脑。
“爹,为啥田都有人种,还有人会饿死呢?”严帆的小儿子读完诗,不解的看向严帆。
严帆呵呵一笑,正要回答,忽然他的大儿子从远处跑来,口中还大声呼喊。
“父亲!父亲!殿下胜了!胜了!”
严帆看着气喘吁吁的大儿子,拍拍小儿子的手,示意等会儿再解答他的问题,向大儿子不紧不慢地问道:“小胜还是大胜?”
“大胜!大胜啊!”严帆的大儿子非常激动,“晋王殿下在新乐,以六万兵力,击败张绪三十万大军。此时,晋王殿下已经兵临邺城城下了!”
“不愧是老司空之孙,刘公之子!”严帆一听竟是这样的大胜,也不由得感慨道。
严帆的大儿子笑道:“是呀,父亲,晋王殿下文武双全,家世显赫,真是这世上少有的俊杰!父亲,晋王殿下也是刘氏后裔,我们严家与刘家世代交好,父亲何不去投晋王殿下?”
严帆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严帆的大儿子有些急,他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父亲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父亲!”严帆的大儿子忍不住又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