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子叹息道:“流放到西北那种穷地方,就算不在流放路上死去,也很难熬过那边的生活。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过得上什么好的日子?”
另一名妇人接话道:“是啊,这么些年来,傅将军保护边疆,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被定罪抄家,真是天理难容。”
“谁能想到,堂堂战神竟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一个年轻人摇头感慨。
沈清晚紧紧握住木头车的把手,听闻四周的议论,她无暇顾及。
傅景虞躺在车上,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根针刺在他的心上,让他倍感痛苦与愧疚。
“哎!不是我说你们,别人抄家流放,你们用得着在这儿惋惜吗?又不关你们的事情,少操心了。”人群中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哈哈,就是,有啥可惜的?死了个战神将军,还有无数个战神将军顶替着。”另一个声音嘲笑道。
吃瓜群众永远都是两端极化,有同情的,有冷漠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除了大嫂和二嫂娘家没被牵连,穷苦的沈家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将军府门口,除了他们一家,还有许多同样被流放的犯人。
沈清晚仔细观察着这些犯人,发现他们眼神中都带着敌意和不安。
她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包含的愤怒和仇恨,仿佛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这时,一名官差走上前,冷冷地说道:“好了,别在这儿磨蹭了,所有犯人都准备好,我们马上出发。”
若不是几名官差在场,估计那些被流放的犯人早已冲上前去,将躺在木头车上的傅景虞撕碎。
这群人中,有两个人的眼神与众不同。
“姐,我和娘在这儿。”沈星言朝沈清晚挥了挥手。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沈清晚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努力回想眼前这两人到底是谁。
沈星言见沈清晚许久未回应,低声对身旁的母亲说道:“娘,姐还是那么傻,去流放的路上可怎么办呀!”
沈母摇摇头,轻声叹息道:“星言,你姐痴傻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你小声点,小心清晚听到了会伤心。”
沈星言抓了抓头皮,不以为然地说:“娘,你都说姐痴傻了,她能听得懂吗?”
沈母大笑起来,“那是,那是……”
沈清晚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