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朕的圣旨下去三天了,除了周忱外,竟然没有一个敢去江南的,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和朕谈什么资历了!”
朱雄英瞪着众人,训斥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都怕得罪人,都怕自己晚年名声不保!”
“清了一辈子,不想趟这个浑水,怕把自己的袍服弄脏了,朕理解,朕也没逼你们去江南啊!”
“朕平常念你们是两朝老臣敬着你们,可千万不要误会是朕怕了你们,朕还是那句话,不想干你就走,该给的朕都给你们,抓紧时间给年轻人腾地方!”
“朕用个年轻的官员,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能的,是宫里的茶叶不好喝,还是东长房的饭不好吃,都吃撑了是吧!”
永兴皇帝平常不怎么发火,可一旦发起火来,那真是六亲不认,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话,一点都不给老臣留面子。
现在只要谁敢顶一句,说杀你可能有些夸张,脱帽子走人那是稳稳的,到时候你是正常致仕,还是被朝廷赶回老家的,可真说不好。
要是前者,那是荣归故里,衣锦还乡,风光无限,要是后者,那就是丢人现眼,人人唾弃。
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图的也不过是个身后名,所以都不敢说话了,他们都怕这个经常上头的皇帝扒了自己的官服赶出京城,那可比杀了他们还痛苦。
骂的也差不多了,朱雄英趁机说道:“周忱,他们都说你年轻,资历浅,能力不足,今个你当着朕的面,也当着这些朝廷重臣的面说句话!”
言外之意,你做个保证,这不仅能堵住群臣的嘴,也让周忱自己没有退路。
“陛下,列位大人,前辈!”
周忱一一行礼,正色道:“我周忱虽然年轻,却也有报国之志,为天下百姓谋福之心……”
“承蒙陛下皇恩浩荡,委以重任,臣此去江南定会查清损粮,解决欠税,十年之内……不,五年,五年之内,臣要在江南做不出让陛下和列为大人满意的政绩,臣愿以死,以谢天下!”
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就冲这份胆气,整个朝廷也找不出几个。
周忱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场的文官也说不出什么了!
毕竟,他说五年之内就给朝廷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般人还真没这个勇气能说出来。
周忱下江南之事,有人是一肚子气,有人却事不关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是该吃饭就吃饭。
朱雄英吃饱后把周忱也一同带走了,其余人继续在东长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