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赵剑锋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前世,那些孤寡老人和留守老人一个人生活的情景,甚至一天都没有人和他们说话。而现在,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早上晚上随时都有人唠嗑,还有像张翠花这样的年轻人陪在他们身边。
张翠花不仅自己全身心投入,还动员了村里没事的大姐们经常过来走动。现在的互助养老院,比赵剑锋当初设计的时候更加融洽,成了镐头村村委会门口之外第二个“村民信息交流站点”。
赵剑锋没有打扰张翠花的忙碌,一直等到老人们该下地的都去了,卫生院的医生也离去后,他才招呼张翠花到身边坐下。
“还习惯吗?”赵剑锋关切地问道。
“村长,现在想来互助中心的老人越来越多了。还有些家里有儿女的也想来,就是房子还太少。改造办公室成住房还是需要时间的。”张翠花回答道。
“等西直大道那边完工后,村里有空闲下来的壮劳动力,我就让他们回来重新修两排真正的住房。暂时只能先这样克服一下了。”赵剑锋说道。
“我没问题。陶主任都帮我挡了好多人了,您要再等一会儿就能看到她。中午可热闹了,原本我还担心这么多人不好协调每天饭菜的口味,现在王大妈除了去收菜外,都轮不到她上灶了。大家都忙着拿自己的手艺出来,为这我还要协调谁做饭呢!”张翠花笑着说道。
“老人们种的那些菜的销路怎么样?”赵剑锋指着菜地问道。
“都是村里去卖菜的顺道就拉出去了,晚上回来结账,没让我们操心。”张翠花回答道。
“该给人付费的还是要付费的,否则今后成了习惯,哪一天没人出去卖菜的时候就麻烦了。”赵剑锋提醒道。
“村长,我知道。虽然钱不多,但劳务费还是要付的。再说互助中心也不靠卖菜的收入来维持运营,每个月张会计都会按时把钱送过来。”张翠花解释道。
接着,张翠花又向赵剑锋汇报了她在互助中心近期的一些工作改进和支出情况。她强调,主要的支出还是请乡卫生院的医生来检查老人们的身体、开药和一些突发和急性病的支出。
尽管互助中心账面上资金充裕,看似有十几万之多,但张翠花的自己的经历让她深知,一旦有老人患上重大疾病,这些钱很可能瞬间就被耗尽。
赵剑锋认可张翠花的担忧,也能理解。
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购买保险来规避风险,但现实的制度环境让他望而却步。保险公司作为商业企业,其运营逻辑与慈善机构截然不同,他担心一旦制度不完善,反而会给互助中心带来更大的麻烦。
“如果真的有老人重病,且家中无力承担,互助中心会视情况给予一定的协助,但绝不会全额支付。”赵剑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得为长远考虑,等农村社保制度逐渐完善,村里的这部分支出就会大大减少。”
张翠花却不知道农村社保制度指的是什么,但赵剑锋的话多少给了她一些信心。
“村长,我会用好每一分钟的,您请放心!”
赵剑锋的话锋一转,说道:“互助中心账上的这笔钱,我们可以先留着,作为老人们未来养老社保和医保的支出。当然,如何让互助中心有持续的收入来源,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将金高集团的部分股份划给互助中心,作为稳定的收入来源。但现在还不行,集团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资金需求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结余的钱做投资,现在的股票行情看起来会是个高利润的,但毕竟专业性太强,没有专业能力他还是暂时没打算放进金融市场。
怎么样让互助中心有足够的支出,他暂时还没想好,就算二十多年后,养老机构也是靠收钱和国家补助,这个社会问题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